金屋囚 第7節(3 / 5)

意?”

突厥與上國的戰事連年不絕,只是突厥與中原不同,王化不沐,民智未開,權力更迭甚快,貴族對王庭虎視眈眈,若是可汗稍有不慎,手底下的幾位王弟王叔便容易生出異心。

他往突厥去的時候可汗主和,而他的弟弟卻更願意主戰,因此刺殺天|朝使臣,試圖迫使聖上重燃戰火,他們使團一行人頗歷了一番驚險,然而鄭玉磬居然這樣快便又同旁人生了情意,絲毫不問他的死活。

她眼底的水光幾乎是一下子便湧了出來,用手中的絹帕拭淚,輕薄的絲絹被水意洇溼,叫坐在她對面的男子也有些許怔住,石桌上的手微微一動,卻並沒有做出更進一步的舉動。

女孩子哭的次數很多,理由更是千奇百怪,但鄭玉磬卻未必是真情流露。

她太懂得用那輕柔哀婉的嘆聲來博取男人的憐愛,又知道怎麼將眼淚一滴一滴流到人的心裡去。

“殿下當年啟程返京,確實對我說過這樣的話,”鄭玉磬並不否認在寺廟時的依偎私語,如今是她有求於人,自該說個明白:“舅父知道殿下肯如此,自然也是滿意的,是我貪心不足,反倒是失望了。”

“三郎,我不想只做你的正妃。”

自從他們恩斷義絕之後,鄭玉磬便再也沒有這樣喚過他,這叫人心神搖曳的情|人稱呼,卻像是兜頭潑了人一盆冷到徹骨的雪水,又像是沸水入喉,叫他連質疑的話也說不出來。

“我想做你唯一的妻子,不想和別人分享你一分一毫。”

情人之間的含酸拈醋原本是常事,然而這些話她卻從不曾跟他明言過。

“可是殿下,還沒等我把這份心思說與您聽,便知道這是不可能的。”

鄭玉磬的聲音如清泉流水般動聽,哪怕經歷過許多波折,仍然像是少女一樣嬌怯,“殿下同我說,宮中會依例派下司寢宮人,您將來也會有出身豪門世家的側妃入府,可無論如何,一定會護我周全。”

要成大事,世家和所押注的皇子偶爾也會有些床笫間的交易,像是廢太子身側的太子妃、良娣等幾乎沒有一個不是出自利益相關的世家大族,而蕭明稷沒有一個得力的母族,養母也有自己的親生兒子,要將人變成擰在一根繩上的螞蚱,聯姻是再容易不過的事情。

鄭玉磬初嘗情愛的時候根本想不到這些,等她逐漸意識到自己要將終身交付給一個什麼樣的人時才發現自己未免太過天真了一些。

蕭明稷同她講述的那段過往身世不可避免地涉及到聖上當年的事情,聖上的元后孝慈皇后也是一位十分賢良淑德、且有手腕和的女子,她出身高貴,又有嫡子傍身,在世時聖上的妻妾一團和氣,即便是死後,也能叫貴為君主的丈夫發誓永不立後,而張貴妃也一心扶持東宮,至死也沒有二心。

這樣厲害的女子,在奪嫡之亂中也不過活了二十歲,便撒手人寰了。

“捫心自問,我做不到孝慈皇后那般出色,做正妃恐怕也活不到孝慈皇后的年紀,至於殿下,更不會為了我而捨棄志向抱負。”

“人各有志,哪怕愛慕已深,志向不和也該好聚好散。”鄭玉磬捏緊自己手中的帕子,不動聲色地觀察著蕭明稷面上的表情,“既然如此,我為什麼還要糾纏殿下?”

“我想多活幾年,也想找個能拿捏住的夫君,僅此而已。”

“秦探花娶我時親口說過,願意終身不納妾,又肯為我作詩作詞,滿心滿意地哄著我,我喜歡叫旁的貴族女郎羨慕我。”

她風輕雲淡道:“作為妻子,我給不了丈夫真心,總也該給他忠貞。”

當然她現在還能好端端站在這裡,忠貞說起來似乎有些站不住腳,鄭玉磬前踏一步,面含哀婉道:“可我是真真切切地愛慕聖上,情難自已,自然也只有對不住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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