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腹中的孩子當真是他的,是成全了他。
還是叫他給一個或許是他妻子為滅門仇人所生之子的嬰兒選一份百歲宴賀禮比較好些。
至於音音是喜歡這份以皇子名義送的賀禮,還是不喜歡丟掉那個人精心挑選的東西,那於他而言都是一件令人愉悅的事情。
萬福雖然還不能清楚自己主子的全部心意,但是好歹也能放下心來,“只是近來恐怕婕妤在聖人面前恐怕不會太得寵,聖上御案上的事情知道的就不多了。”
主要是婕妤失寵之後,那幾位肖似貴妃的美人也連帶著一塊被罰了,聖上嫌那個孫美人貧嘴薄舌,挑唆貴妃,將幾個美人都發落到旁處去了。
“處罰一個月,正好叫她醒醒神,認清自己的位置,”蕭明稷不以為意,皇帝冷著鍾妍,大概是想敲打敲打廢太子,“那兩個暫且不濟事也沒什麼,叫人好生養著她們,少受些委屈。”
……
承歡殿裡,鍾妍的臉色已然慘白,她不可置信地望著川綠,顫聲問道:“這真是殿下的意思,殿下要為了貴妃罰我?”
她本來就是為了殿下做事的,與貴妃的利益自然衝突,貴妃生她的氣是意料中事,她不過是在聖上面前添油加醋罷了,誰能想到貴妃就這麼嬌氣,居然早產、甚至還難產了。
那個女人死了便也罷了,她一死,殿下便再也不會被旁人束縛牽絆,安心去完成自己的大業,結果如今她在聖上面前失了寵不說,殿下還要罰她。
“娘子,確實是殿下的賞賜,說是每日一個時辰,一點也不許少。”
川綠滿臉同情不忍,但是這畢竟是主子的意思,也不能違背,所以將話說的好聽一些,希望能寬慰一些自家娘子:“其實殿下也不算是為了貴妃,是娘子對殿下存了妄想,壞了殿下的規矩,殿下也是怕旁人會效仿,才罰您的。”
她拿出來一根比尋常上藥之物更闊些的木杵,開啟藥罐,將散發著苦味的黝黑藥丸拿出來,“殿下也不是完全不憐惜娘子的,聽說藥都是殿下親手調配的,雖說上藥的過程會有些痛苦,可是之後會恢復如初,甚至比從前更討男子喜愛。”
“要是殿下真厭惡您了,肯定早就換了新人來替代,哪裡只是這種輕微的懲罰。”
蕭明稷雖然對鍾妍很是不滿意,但是在她還很忠心的前提下,他並沒有想過要將她的身子弄壞,甚至留了幾分體面,儘量選在合適的時機,並未讓過多的人觀刑。
鍾妍聽了這話心裡稍微好受一些,她咬了咬唇,“這藥是怎麼上的?”
川綠低頭道:“回娘子的話,將藥放進去,用藥杵搗碎了,少頃自會發作。”
鍾妍閉了閉眼,這是三殿下親手調配的東西,想著殿下,她要放進去,也不算什麼難事,“拿些酒水來,更容易放進去些。”
“奴婢勸您還是乾脆些好,”川綠不忍心去看:“殿下說您連聖上都承受過了,怕是也不差這一遭。”
做細作便是有千奇百怪的任務在等著她,侍奉哪位貴人,從來由不得她選。
她重視自己的冰清玉潔,一直小心儲存著想要留給侍奉殿下,聖上龍章鳳姿,平常縱然威嚴難以親近可也很討女子的喜歡,但是她喜歡的卻只是聖上與殿下有幾分相似的面容。
他把她從泥沼里拉出來,只為將她推向更深的地獄,可是在她知道他選擇自己的目的之前便已經喜歡上他了,便是為殿下做盡一切,也是心甘情願的。
殿下憐惜她、看重她,並沒有因為這張與孝慈皇后相似的臉而折磨她是因為要培養她做一柄聽話的利刃,不是要做他身旁溫柔可人的解語花。
所以當蕭明稷這樣不在意她的初次,鍾妍才覺得愈發難堪。
繡了石榴多子圖案的鎖子帳裡,藥丸被藥杵艱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