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或者是他的孩子就已經足夠了,秦王能繼承大統是因為他的血脈,音音不會對外宣揚,那是與臣子私通生下的孩子,秦王若是真如鄭公說的那麼聰敏,也不會自取其辱,叫世人質疑他的真正血脈。
他一定會死死守住這個秘密,皇位傳下去,其實還是蕭姓。
唯一叫人不悅的便是秦君宜。
他無法不恨音音的狠心,但是卻又不願意去恨她,只能想到眼前這個男子。
音音想做真正的太后,假如沒有他的束縛,一定會與秦君宜做一對鴛鴦,太后與權臣有私,又不是什麼新鮮的事情。
坐擁江山美人,他做不到的事情,如何能叫這個自己曾經恨不得置之死地的情敵做到?
“聖人想殺我,原不是一日兩日的事情,”出乎人意料的是,秦君宜卻分外坦然,“您從前是想叫臣瞧著您與太后恩愛,所以才留臣苟活至今,雷霆雨露,俱為君恩,臣的性命自然是您想取就取走的。”
他才入宮,現在還不大能確定聖心歸屬與旨意是不是已經下了,但是卻能略微揣度一點天子心思。
“臣入宮便沒有想過活著出去,”秦君宜不緊不慢道:“只是聖人也該清楚,如今朝野對太后頗有微詞,無人襄助,獨木難支,太后自己亦存了死志。”
“若聖人願意令臣相隨先帝於地下,前後過身出殯,”秦君宜行了一禮,大有引頸受戮的意思:“聖人大可以猜測,太后又會如何?”
皇帝變成這樣必然少不了音音做的事情,他心裡高興歸高興,卻又不能露出來,但是卻可以猜測出一點。
哪怕皇帝墜樓真與太后有關,此時此刻,蕭明稷也是有心替鄭玉磬周旋遮掩的,否則太后也不能安安穩穩地躺在長信宮裡養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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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中之臣, 不要說是隨朕入京的舊臣,就算是先帝的臣子,她也未必拿捏得住。”
榻上的皇帝終究還是閉上了雙眼,那些人跟著他的時候溫順如綿羊, 但是等他駕崩, 音音沒有信得過的人做左右手, 那些人或許就會變作噬人的狼, 對皇位起了別的心思。
“拿捏不住也是太后娘娘自己的報應,”秦君宜淡然回道:“想來夜晚明燈璀璨, 芳林臺也並非意外,聖人難道就不想殺了她與秦王,掃除禍患嗎?”
蕭明稷情知他是激將, 但還是嗤笑道:“秦卿是愈發大膽,你便不怕她聽見這些話?”
說到底,兩個人心知肚明,鄭玉磬這樣做,最終受益的人會是誰。
便是有萬般的不甘心與憤恨,皇帝永遠捨不得殺他心頭的女子,但是卻不允許這個受益者來混淆皇室血脈與名聲, 忌憚他藉此同鄭玉磬改朝換代。
蕭明稷在乎顏面,但對於血統卻沒有那麼在意,或者來說並不如在意鄭玉磬那樣重, 只要沒有人說出這個秘密, 這個王朝永遠都是蕭氏的, 百姓們也不會在乎廟堂上的天子姓氏究竟為何,只要不改朝換代都不會有大的動亂。
即便皇帝很不喜歡、甚至嫉妒自己這個名義上的十弟,可是暗中觀察, 卻也知道這個小孩子更隨他的母親多一些,是一個寬厚仁義的皇子,至於那一點血脈,傳承與否根本沒有什麼意義,只不過若是能由康健時的他來決斷,是不會傳給秦王的。
但是皇帝如今重病垂危,出於君主的責任,他該選一位合適的儲君,出於情郎的私心,他卻希望音音過得好些,起碼對他少些怨恨。
他原本想的,也不過是從旁支旁到三千里外的宗室裡選一個子侄,最好是無父無母的孤兒,來做音音與他的嗣子,比較容易養熟,這樣看來,其實那一點血脈也沒什麼差別,反而立了元柏,與她的血脈關係更為親密,音音也更歡喜。
夫妻本為一體,他勉強能稱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