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他所知道的也不真切,只是聽說聖上與太后在高臺宴飲墜落,太后昏迷不醒,聖上卻還有一息奄奄,吩咐人將太后宮中圍起來,讓幾個太醫跟著過來才重新昏過去。
想來傷得應該是不會太重。
甯越說完,卻不見榻上的女子流露出輕鬆的神情。
“他竟然沒死,也不肯叫我解脫……”鄭玉磬的口中發出幾個含混不清的音節,無力恨聲道:“岑建業他給的到底是什麼藥,怎麼會……”
她絕望地閉上了眼睛,天子受命於天,她原本覺得這樣的想法極其荒誕,可是如今卻有些信命了。
那樣高的臺子,她昏厥時或許是拉著蕭明稷一同墜落,他竟然還沒有受太重的傷?
至於岑建業那個一向留一手的人,哪怕是借了錦樂宮的名義調取太醫署大批次的砒石,實際上卻沒有提煉出砒||霜一類的毒藥,送來的卻不過類似蒙汗藥一類的東西。
別說蕭明稷了,連她都還活生生地躺在這裡。
那她做這一切還有什麼意義?
甯越卻對鄭玉磬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瞧見羅韞民過來,立刻起身將位置讓給了太醫。
“聖人吩咐這些時日一直由微臣來照顧娘娘,”羅韞民頓了頓,想著太后才剛剛醒來,應該還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麼,低聲道:“長信宮的宮人如今已經分批被帶去審問,臣與幾位藥童會暫且住在側殿廂房,娘娘若有吩咐,臣一定及時到來。”
鄭玉磬嗅到了那苦藥的味道,微微蹙眉,“聖人的情況如何了?”
羅韞民見識過許多後宮離奇之事,知道皇帝與太后定然不是偶然掉下高臺,似乎是沒有怎麼想到鄭太后會在這個時候問起聖人的情況,雖然略有吃驚,但還是恭敬答了。
“回娘娘的話,聖人那邊怕是有些不大好,”羅韞民猶豫道:“臣是上皇舊人,未蒙天子親近,但臣遠遠看著,聖人渾身的筋骨怕是都不大好,便是肋骨與腿骨少說也斷了十根,雙手鮮血淋漓,剩下的臣……也說不好。”
“江院使方才奉命率太醫院的人來移動太后與聖人,聖人昏迷之中牢牢環住娘娘不放,下臣們費盡九牛二虎之力,聖人才勉強甦醒,吩咐禁衛軍將您送回來醫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