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被系得不怎麼嚴實的鈴鐺,早已經不知道滾落到哪裡去了。
蕭明稷枕在繡枕上,那種被她主動佔有的歡喜比往常都來得刻骨銘心,細細品味了片刻,正欲同音音低語幾句,提醒她鬆開自己,卻發現鄭玉磬忽然變了神色。
“方才內侍監怎麼沒有送藥過來?”
鄭玉磬從那種捉弄人的歡喜裡回過神,她許久沒有經歷男女之事,一時鬆懈,竟然忘記了。
蕭明稷見她擔心,唇角微含了笑意,正要寬慰幾句,沒想到那笑容落在美人眼中,反叫鄭玉磬有幾分惱意。
“你是不是故意的?”
鄭玉磬略有幾分氣結,但是卻也無心同他再爭執下去,連忙起身去尋藥,連他留下來的東西御榻汙了也沒有心思顧及。
方才的柔情蜜意隨著男女平靜下來而消失,鄭玉磬略有幾分氣惱,起身便走,哪怕有些痠軟虛浮,可神情卻決絕,愈發顯得帳中仍然動彈不得的男子可憐。
“音音不必去去尋藥了,你吃了總歸不好,”蕭明稷動彈不得,心底的苦意遠勝於身體上的紅||淤青||痕,澀然開口道:“便留一回,不好麼?”
85 晉江文學城獨發
內殿一下子便靜了下來, 蕭明稷側頭過去,雖然只能瞧見帳外窈窕背影,影影綽綽的,但依舊存了一點僅有的期盼。
鄭玉磬隨手拾起了薄紗披帛, 遮住光潔肩頭, 淡淡道:“若是再立一個皇后掩耳盜鈴, 我不會捨得把孩子抱給別人, 三郎也不願意睜著眼做瞎子,指鹿為馬, 叫臣子們知道那是先帝入夢與我交||合,感應有孕的罷?”
蕭明稷願意立元柏做皇太弟,她心中便已經足意了, 並不願意節外生枝,如今這樣就已經足夠好了。
人的心就是偏的,別說萬一真的生出個男孩來,蕭明稷必然千方百計地將皇位留給他們的孩子,就算是生了一個女孩子,她自己尚且還在摸索怎麼做一個母親,兄妹之間也未必就能一碗水端得平。
“三郎雖然能將先帝的事情瞞了這麼久, 可你近臣知道的也不在少數,”憑藉這麼多年的瞭解,鄭玉磬覺得蕭明稷還真有可能會這樣做:“他們本來就覺得元柏是你與我私下生的孩子, 如今再來一個, 只怕私底下還以為你有什麼癖好。”
鄭玉磬放得開了, 倒也不願意在這種時候同他吵起來,有耐心迴轉來哄一鬨他。
“生孩子做什麼,如今安安生生的多好, 三郎想要瞧我經歷一番苦痛嗎?”她頰邊紅霞猶在,滿目波漾,風情無限,“不過三郎還是病弱些好,倒是叫阿孃能安生享受。”
她自己來的時候,身體總不會像是被人強迫般那麼抗拒,就是連全部也偶爾能成,蕭明稷躺在榻上反抗不能,便是額角青筋起來,也只能任人宰割,臉比女子還要紅,甚至不自覺地發出許多叫人聽了動心起興的聲音。
“果然還是年輕好,叫阿孃都有些受不住了,一會兒叫萬福送避子湯進來,”鄭玉磬俯身在他頸邊留了一道帶有玫瑰香氣的唇脂印記,像是話本子裡逛青樓那樣輕佻地挑起人的下巴吹了一口氣,“可真是個可人疼的,回頭記得自己吃藥,下次就還來點你的蠟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