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那位陛下就生氣。
相卿手裡的藥包一鬆,那藥包便漂了上來,然後他開口:“以後每日亥時都備上藥浴。”
“是。”
兩個小童不停的添水,直到相卿覺得夠了,才伺候更衣。
小藥童私底下恨的牙癢癢,“仙尊就是心太軟了,那女帝那樣待他,仙尊為什麼還要替她承痛?那命本來就是額外的,她得了命,自然就要有所代價,那痛本就是她該承受的,難不成她不知道仙尊這般行事,是要承受反噬之痛的嗎?”
另一個也不說話,就是拉著臉,等這個小藥童說半天了,才嘀咕一句:“仙尊不說,她一個凡人自然不知,只是,這反噬之痛可是加倍奉還的結果,也不知仙尊如今這身體還能承受多久……”頓了頓,道:“確實還是回招搖山好些。”
“就是就是!”小藥童使勁點頭。
然後兩個小童齊齊嘆氣:“仙尊又不聽我們的。”
東方長青因著仙尊突然遇刺中毒,擔心丹藥煉製受了耽誤,如今見那仙尊重新出現在煉丹房,便是大大的鬆了口氣,總算可以安心做其他的事了。
很明顯,東方長青眼中,如今重中之重的事便是煉丹,其次才是其他。
與魏西溏會談之後,時不時也會想到,只是,雖說是同一人,可那人的面容終究不是當年他心中深愛之人,看到的時候總還缺了點什麼。未見之前他心心念念想要見到,可真的見到了,他竟也沒有那種激情澎湃的感覺。
當年那種與她之間的種種情感,竟是再也找不到了。
再回來之後,心思便恢復平靜。
他有些遺憾,有些傷心,又有些釋然,原來他並不是非她不可了。
畢竟那不是一樣的人,他心中的西溏,永遠都是那個紅衣怒馬的傾城美人。
東方長青覺得自己放下了,可夜深人靜之時,卻又總覺得缺了什麼。
他覺得自己擺不正如今的心情,也許他沒有用返老還童後的面容見到現在的她,又會是另外一種心境。只是當他恢復到當年她對他一見鍾情的容貌時,他心中幻想的卻是多年前的西溏。
東方長青自嘲良久,或許,他就是以貌取人,他愛的,他惦記的,他放不下的只是當年那個寧死也不願屈居皇后之位的大豫女帝,而不是如今的天禹女帝。
東方長青有些後悔,他不該見的,他不該見天禹的那位女帝。
他唯一的念想被打破,她沒有死,卻以另外一種面貌存活,可在東方長青心裡,那不是他的西溏。
而現在,能讓他覺得期待的只有長生不老的丹藥。
他每日按時上朝,聽著最新戰況,看著朝臣之間激烈的爭吵,每晚臨幸後宮的寵妃,皇家子嗣在減少,朝臣開始懷疑到了別的地方,後宮有子嗣的妃子小心翼翼的守著自己的孩子,生怕又一個意外發生。
這些事東方長青都知道,每日都會有人呈上來,可久而久之,重複的事重複話,他也懶的看了。
朝臣懷疑又如何?他是皇帝,他是大豫的權勢最大的人,他根本不需要擔心。
那些女人又怎麼守得住?是他的子嗣又如何?他以後可以有很多很多的子嗣,他如今身強力壯,有發洩不完的精力,他什麼不怕。
他只要有那位世外仙尊在,他便不怕。
自古皇帝所求的長生,這麼多年都無人的得到,他得到了,史書必然會留下他不朽的人生,他可以隨意撰寫他的事,他什麼都不用怕。
相卿的身體略有好轉,只是臉色很差,東方長青很是關心,這日來見仙尊,不妨仙尊提了個要求,自來燕州,便沒出過皇宮,想要趁著這幾日身體好轉,到燕州城看看,順便看看能不能在藥房挑幾味質量上等的草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