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早日康復,再替陛下重新煉藥……”
他臉色蒼白的猶如大病初癒,東方長青不好多耽擱,生怕自己會影響到他休息,“仙尊先好好歇著,朕不多打擾。”
相卿點頭:“恭送陛下!”
待東方長青離開後,幾個小童急忙過來伸手扶他:“仙尊……”
相卿慢慢回到榻上坐著,就連雙唇都失了血色,他慢慢躺了回去,靠著枕上,緩緩閉上雙眼。
“仙尊!”
相卿閉著眼開口:“都出去,本尊一人待著就行。”
兩個藥童一臉不放心:“仙尊,為何非要這樣撐著,仙尊服些止痛的藥丸便可……”
相卿還是閉眼道:“出去吧。配些藥,待本尊醒了,便要沐浴。”
“是,”兩個藥童沒辦法,對視一眼趕緊出去了。
殿門被關上,留下一室孤寂。
昏暗的殿內,黑色的帷幔和紗帳中間,相卿的身體由開始的平躺逐漸形成蜷縮的姿態,他緊緊的閉著眼,擱在身前的手逐漸緊握成拳,額頭的汗珠成粒的滾下,原本平坦的被褥因他不能自控的動作逐漸凌亂,滿是褶皺。
身下被汗水打溼,他緊緊的蜷縮著身體,握拳不松,長久的持續這樣的姿態,直到天色微明。
守在門口的藥童輕手輕腳推門進來,走過去,小心的喚道:“仙尊?”
相卿的身體已經再次舒展開,他睜開眼,道:“扶本尊起來。”
兩個小童急忙過來,一起把他扶了起來,“仙尊,藥浴備好了。”
相卿藉著兩個藥童的力,一步一步走了出去,一張滿是汗珠的臉上,慘白如雪。
他閉目泡在藥浴裡,溫熱的水紓緩著身體,兩個藥童正不停的往裡增加熱水,保持藥浴的恆溫。
待聽到他發出一聲長長的嘆息後,一個藥童才開口:“仙尊這一次借了宮中刺客的緣由遮了過去,可這往後該怎麼辦?這般疼痛法,如何受得了?”
相卿緩緩睜開眼,沾了水氣的睫毛閃動兩下,露出睫下恢復清明的眼,一張失了血色的臉因為熱氣染上紅暈,倒是讓他多了幾分活人的氣息。
“總歸會有法子,你們不必擔心。”相卿伸手握住水面上漂著的藥包,摁進水裡,道:“這次遮掩,下次便說餘毒未消便是。”他低笑一下,道:“反正也等不了多久了。”
另一個一直沒說話的小童抿著嘴,臉上帶了幾分怒氣,道:“仙尊替那位陛下受了這般多的苦,可陛下根本不知道,仙尊這樣有何苦?一點都不值當,還不如回招搖山養著,招搖山對仙尊才有滋養恢復作用,這些藥浴只管一時,管不了長久……”
這個小童伸手打了他一下,“仙尊自有安排,要你多嘴?”
那小童“哼”了一聲,道:“本來就是!陛下沒良心,明明仙尊做的事最多,她偏偏待仙尊不好!她都待仙尊不好,仙尊為何還要待她好?”
相卿的眼只是盯著湯池一角,半響才道:“說的也是,她待本尊不好,本尊為何還要待她好?”
小童一聽,有些高興了:“就是!仙尊我們還是回招搖山吧?離開太久,小奴都忘了招搖山的氣味了。招搖山草藥良多,仙尊若是回去,說不定慢慢就能恢復當初,如今仙尊這樣,小奴們都擔心……”
相卿低頭沉思半響,然後他抬眼看像那小童,道:“本尊自會安排,你們不必擔心。”
小童的小臉垮了下來,“是,仙尊。”仙尊說的都是對的,但是仙尊如今的身子再不是剛出山時那樣,若不是他們還能護住仙尊一二,如今隨便一個世俗之人都能傷到仙尊,這樣下去怎麼行?
小藥童一臉鬱悶,不再吭聲,然後接過另一小童手裡的舀瓢,往湯池裡繼續添滾燙的熱水,一臉憤憤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