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的大秦要亡了! 第160節(3 / 4)

,對上皇帝誠摯的目光,囁嚅了兩下,卻是道:“其實……從前劉邦項羽都還在的時候,也有人勸臣反叛自立過。”他跟胡亥說了真心話,道:“當時李甲和夏臨淵也在場,臣不知該如何是好,恐怕他們回去彙報後,使得您疑心於臣。無奈間,臣只好先留他們在營中。誰知那幾個月間,各方人馬遞信給臣的,不可勝數。然而信上的話究竟有幾分可信,卻只有天知道了。”

韓信始終未反,固然有他情感上的主觀原因,卻也有他能力上的客觀原因。

韓信徹底交待道:“臣往常領兵,哪怕是以一敵十的處境,大戰前夕,臣也能安然睡著。可是在那幾個月中,臣沒有一日能睡得安穩,沒有一餐飯吃得香甜。終日忐忑不安,疑神疑鬼。如今回想起來,臣真不知是如何撐過那段日子的。若不是後來項羽兵敗,陛下來信,一如往日,臣真不知該如何收場才好。”

韓信這“終日忐忑不安,疑神疑鬼”,顯然不只是因為恐怕被皇帝懷疑。

而是在那幾個月中,他真的對於反叛自立一事,起心動念了,所以在各方勢力的拉扯中,進行各種推演,得失厲害,爾虞我詐,每一種可能都驚心動魄。

試過才知道,這等骯髒的日子,不是每個人都能承受的。

胡亥聽懂了,微微一笑,嘆道:“這就好比動物一樣,有的動物生來就愛在泥塘裡快活得打滾;蒼鷹卻只合過雲上的日子。”

其實究竟哪裡是泥塘,哪裡是雲上,也是仁者見仁,智者見智的。

對劉邦來說,權勢的角鬥場一樣是他的雲上。

對韓信來說,戰役的勝負角逐才是他的雲上。

可是倆人互相看,都覺得對方是在泥塘裡。

這也算是“甲之晴空,彼之泥塘”了。

皇帝的話在韓信聽來,顯然覺得自己是被比作志向高遠、品行高潔的蒼鷹了。

韓信竟有些鼻酸,忍了忍,嘆道:“臣從前頗多無狀之舉,幸而陛下寬宏大量,又瞭解臣的為人,沒有降罪於臣。”他頓了頓,似乎是想要行禮認錯,才一動,又被胡亥扶住了。

胡亥微笑道:“朕只知道你助朕光復大秦,結束了長久的戰亂,還黔首安居之所——怎麼不知道你還有無狀之舉呢?”他玩笑道:“人非聖賢。你呀,也別對自己要求太高,否則,連朕都要跪到驪山前去跟先帝請罪了。”

胡亥扶著韓信,心裡卻在嘆息,還是錯過了最好的時機。

其實這番捧著韓信的話,應當是在校場上當著眾人的面講出來,效果才最好。

可惜當時他因為楚地將士對皇帝的無視心生慍怒,而這慍怒的情緒又阻斷了他進行深入的思考,也就沒能及時捕捉到韓信的情緒需求。

可見要做好皇帝這個位子,永遠都要警惕的,便是自己的情緒,進一步講,乃是人性。

普通人最常見的喜怒哀樂,卻是帝王的一生之敵。

韓信對於胡亥心中所思所想卻是一無所知,只覺君臣兩人這一番深入對話,把幾年來的隔閡都打破了。他看著皇帝,問出了長久以來的疑惑。

“陛下初見臣之時,如何知道臣能用兵呢?”

所謂的“兵仙”當然只是皇帝在廣陵府為了脫離困境而撒的謊。

但是後來韓信追到江州之時,皇帝卻是一見便大為驚喜。

“哦?”胡亥瞥了韓信一眼,便知道他有此問已久,因笑道:“你覺得是為什麼呢?”

韓通道:“在廣陵府時,陛下想是為了脫困。至於在江州……”他雖然不想承認,卻仍是道:“陛下當時落難,有臣千里迢迢追來,總是一份力量,因而不願冷待。伺後臣與陛下相談甚歡,陛下始知臣確能用兵。”

若果如韓信所言,那這份“知遇之恩”的分量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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