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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亥低叫道:“好!”
中原士卒,要能在馬上如此疾馳,好似馬是自身的一部分,已是不易。
更何況還要於疾馳中放箭?
聽得箭響,韓信仰面躺倒在馬背上,躲過了衝背心而來的
平心而論, 韓信的提議也的確能算個辦法,但對於胡亥來說, 這是下下策, 乃是不得已的最後選擇。
胡亥微笑道:“如此一來,豈不是讓你和漢王太后起了齟齬?不妥。再看看。”
韓信也不認為皇帝會立刻答應, 笑道:“那您就再看看——不過別看太久。”
“怎麼?你急著回去看兒子啊?”
韓信低頭一笑,帶了幾分預設的意思,卻是道:“兒子又不會跑,有什麼好看的?臣還等著為陛下出力呢。”
胡亥道:“朕不放你, 一來是朕捨不得你, 二來新春的武士入咸陽, 還要你給蒙鹽掌掌舵。”
自去年開始, 胡亥便下令,要求底下各郡每年推舉兩名賢良和兩名武士給朝廷。賢良的推舉標準是品行高潔、博學多識之人, 而武士就很好理解了。武士候選的年齡要求是不超過四十五歲, 而賢良的年齡要求卻是不能低於四十歲。
如今各郡國送來的賢良和武士已經在路上。
賢良抵達咸陽後, 會安排去做各分曹做郎, 經過一段試用期後就走馬上任,正式成為朝廷的官員。武士則是安排入軍營, 也要經過考察期。
韓信笑著感嘆道:“陛下這是要把人才都納入麾下啊。”
胡亥笑道:“朕的就是你的——到時候, 你看哪個人好用,只管跟朕開口。”
把朝廷的官員派去諸侯國內,胡亥求之不得呢。
韓信笑道:“這可是陛下說的。將來可不許賴賬啊。”
君臣二人正在說話,忽然有宮中侍從尋來。在旁邊跟皇帝的侍從低聲說話。
胡亥看那人眼熟, 似乎是太子宮中的人,便招手讓他上前。
“你是服侍太子的?”
“回陛下,小的是服侍太子妃娘娘的。”那侍從眉眼都是笑,道:“小的是來報喜的!上次太子殿下宮人有孕,就是小的來報的信兒,難為陛下還記得小的……”
胡亥笑罵道:“報喜就報喜——拉拉雜雜這麼多廢話。快說!”
那侍從笑道:“回陛下,太子妃娘娘又有喜了!”
胡亥見他神色,原已猜到幾分,待真的聽到,還是笑起來,對韓通道:“看來戚夫人之事不必再等了。”
於是厚賞了那報喜侍從,又開私庫賞賜太子妃絲綢綾羅、金銀器物。
那侍從捧了賞金,喜滋滋去了,心道:果然陛下沒騙人,上次去報宮人有孕,沒撈著好處;這次來報太子妃有喜,就發財了!
太子妃魯元懷疑自己有孕已經有月餘。
身邊的姑姑一直勸她召見太醫。
然而魯元一直推遲著,迴避著。
她是太希望能再孕育一個孩子了,一個帝國的繼承人。
新婚過後,張氏入宮後,太子殿下對她日漸疏遠,而後宮之中奼紫嫣紅的女人越來越多。
魯元心裡的擔憂,說出來恐怕都有幾分好笑:她恐怕太子與張氏吵架時來宿的那一夜,就是她與太子殿下的最後一夜。
果真如此,那麼這次是否有孕,就是她最後的機會。
正因為負擔太大,魯元才一直不敢召見太醫,恐怕是一場幻夢,醒來之後就會變成噩夢。
隨著時間推移,魯元漸漸確信腹中的確有了骨肉,這才召見太醫,確診了有孕一事。
太醫親口宣佈之後,魯元撫著小腹,竟然直直掉下淚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