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笑道:“牽馬。”
“天所立匈奴大單于”冒頓竟就在前牽馬,笑問道:“閼氏想去哪裡?”
咸陽。
那座城池的名字驟然劃過心間。
“怎麼?”冒頓回頭望她。
劉螢彎腰下去,極近得望著冒頓的眼睛,她柔軟的手指颳著他發青的胡茬,低低道:“我想去你心裡。”
冒頓猝不及防,竟然紅了臉。
“單于, 不好了!左賢王胡圖和右賢王渾邪的人打起來了!”
忽然扈從騎馬來報。
冒頓和劉螢之間那點溫柔繾綣立時煙消雲散。
“什麼?”冒頓皺眉道:“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那扈從道:“年末的大慶典要殺奴隸祭拜日月,左賢王胡圖和右賢王渾邪各自出了十名奴隸。今天把奴隸們推出來清點,不知怎麼的左賢王胡圖恰好經過,不小心射殺了一名右賢王渾邪的奴隸。右賢王渾邪大怒, 認為是左賢王胡圖有意挑釁,兩位王各自率領部族勇士,打得不可開交!”
劉螢最知道在合適的時候做合適的事情。
聽那扈從開口講述, 劉螢便已跳下馬來,待他彙報完,對冒頓道:“雖然不是什麼大事兒, 但正是年末慶典之時, 傷了和氣也不好——單于快上這寶馬, 回去解決爭端。”
冒頓一點頭,對扈從道:“你們送閼氏回去。”他翻身上馬,率領大批扈從先行回到城裡。
劉螢隨後趕上。
等她回到王帳的時候,爭端已經到了尾聲。
只聽脾氣火爆的右賢王渾邪在帳中大聲咆哮道:“我就是不服氣!原本西邊水草豐茂之處是我的地盤,是我和族人世世代代生活的地方。就因為單于你的命令,我做了這右賢王,千里迢迢跑到了最東邊, 整天面對鮮卑和烏桓人的騷擾,那些東胡王的餘孽實在討厭!現在我率領人馬,跟著單于你一同,又跑到西邊打卑陸、打蒲類!死去的是我的勇士,得到好處的卻是左賢王胡圖!現在他仗著單于你對他的信重, 根本不把我放在眼裡,用他的弓箭玷汙了我用來祭拜日月的奴隸!我如果還要忍下去,我就不是男人!更不配做我族人的王!”
劉螢駐足帳外,假作撫摸著駿馬的鬃毛,側耳細聽。
雖然是王帳之外,然而眾扈從都知曉單于對於閼氏的喜愛,閼氏出入王帳也是眾人習以為常的事情,並沒有人上前來多話。
冒頓沒有說話。
左賢王胡圖慢悠悠的聲音響起來,“右賢王不必生氣。射殺你奴隸的人並不是我,雖然我不知道為什麼那死去奴隸身上插著我的箭頭,但我向日月起誓,我絕對沒有向你的奴隸射出這一箭。從前咱們只為各自的部族作戰,所以東胡王也能欺負我們,秦人也能欺負我們。直到單于出現,集合了我們眾部族,使得我們匈奴強大起來,才有了今天。單于乃是天所立匈奴大單于,我們都是跟隨單于的部將而已。單于要我們去什麼地方,我們就去什麼地方——可沒有從前哪種說法,什麼我們部族的王,又什麼你們部族的王。匈奴的王只有一個,那就是單于。”
右賢王渾邪怒道:“你這個奸詐無恥的小人!只會說好聽的話哄著單于偏袒你!”他似乎忍不住要撲上去跟左賢王胡圖搏命了,“不是你射殺我的奴隸,那奴隸身上怎麼會有你的箭頭?我親眼看到你放箭的!難道還會有假?你也不用狡辯!今天的時候,如果沒有個說法,我絕不會就這麼罷休!”
劉螢輕輕撫摸著駿馬鬃毛,低頭思索著。
匈奴自冒頓以來,實行的乃是二元官制,所有的職位都分左右。冒頓把左右兩邊的官員,分派去管理東西兩側的領土,而他立即掌控最中間的根基地域。當初為了能讓眾人更加依靠冒頓,他把底下的官員都遷移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