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也懷了孩子,然後還有個年輕貌美的知書陪侍在沈承璋身邊。他還要續絃,不但託了楊氏留意相看合適的人家,還叫了官媒過來詢問。而且宅子裡還有個沈沅時不時的就會在背後出么蛾子。至於說年少時的情分,以往說起那些都是有用的,但現在說起那些,也就彼時有用罷了,過個兩日也就沒用了。也是,丈夫丈夫,一丈之內才為夫,兩個人隔個幾日未見,那情分自然就會慢慢的變淡。
於是薛姨娘沒有法子,只好仗著自己現在懷了孩子的事,時不時的就讓人過來請沈承璋過去。藉口無非是身子又不舒服了,或是旁的什麼,不過也只是想沈承璋和她在一起多待些時候,好有些情分罷了。但以前沈承璋每次聽到她身子不舒服的話時立刻就會過去看她,但近來她就發現這一遭似乎不管用了。現在又聽到沈承璋說這樣的話……
薛姨娘心中震驚,只想著,那些藥都是她讓瑞香偷偷的倒掉的,沈承璋怎麼會知道這件事?到底是誰對他說的?
不過她面上卻一點震驚的樣子都不顯,反而是做了不好意思的樣子出來,說著:“老爺您是知道的,妾身是個極怕苦的人。劉大夫開的那些藥妾身喝過一次,實在是苦的很,所以妾身這才沒有繼續喝那些藥。讓老爺替妾身擔心了,實在是妾身的罪過。”
說著,就要起身站起來。沈承璋忙止住了她:“你肚子都這樣的大了,站起來做什麼?還是坐著罷。”
又說她:“你都這樣大的人了,也不是小姑娘,難道還要人跟你說良藥苦口的道理不成?任憑再苦的藥,那也是對你和你腹中的孩子好的,狠狠心也不過兩三口的事就喝下去了,何必要做了那種小孩子的舉動,偷偷的讓人倒掉呢?往後可不能再如此了。”
當著眾人,特別是周姨娘和知書的面,被沈承璋這樣的說她年紀大,薛姨娘只覺心口一股悶氣湧了出來,四肢都要發僵了。不過面上還得帶著笑意的回道:“是,老爺的話,妾身知道了。”
因著沈承璋這次也不是整數的生辰,且他在外面又都是個清廉的樣子,所以今兒也就只是一頓家宴而已,連戲班子都沒有請。
一家人正坐在園子的水榭裡說著話。水榭上四面的槅扇都開啟了,可以看到隔岸的綠柳紅花,還有春日的微風輕輕的拂過,面上瞧著倒也其樂融融。
不過沈沅還是覺得心中空落落的。眼前的熱鬧也好,其樂融融也好,母親不在,又有什麼意思呢?
心中不由的就有幾分感傷起來。而這時,就見有個丫鬟進來通報,說是薛公子在外面求見,要給老爺拜壽。
沈溶事
沈承璋聽到丫鬟通報說薛玉樹要進來給他拜壽,心中很高興,原想開口叫他到水榭裡面來,可又忽然想起那日沈沅說的男女有別的話,就起身出去了。
水榭四面的槅扇都開啟著,沈沅可以看到沈承璋出去之後,薛玉樹就對著他恭敬的行禮,隨後又雙手遞上了一幅卷軸來。再就是沈承璋不知道同他說了什麼,就見他行了個禮,然後就又退了下去。不過臨轉身的時候,他目光狀似無意的溜向了水榭裡面。
哪怕就是在人群中,沈沅的相貌都會是最耀眼的那個,所以薛玉樹立時就看到了沈沅,自然也就看到沈沅的目光正在看他。
雖然沈沅的目光平靜淡漠,但薛玉樹心中依然暗喜,背脊都不由的挺直了一些。緊接著他就面上露了一個極溫柔的微笑出來,但沈沅恍若未見一般,轉過頭和沈泓說話去了。
薛玉樹心中難免就有些失望。這時他又看到沈湘也在看他。想想沈湘也是嫡女,於是薛玉樹便也對著她溫柔的笑了一笑。沈湘見了,立時就覺得心中如同小鹿亂撞一般,面上不由的也有些發燙起來。
這時沈承璋已經手裡拿著那幅卷軸走進了水榭裡來。薛姨娘見了,就問道:“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