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好些人馬在附近的破宅子裡藏身,也有人駕著船在某些隱蔽之處候命。咱們家前院裡那幾十人,官兒最大的是金山衛的指揮使,手底下還帶了好幾個指揮僉事什麼的過來,不過只有兩人在此,其餘人都在外頭,還有個指揮同知正在河道上辦大事。蕭二公子也只是斥候而已。他們是拿咱們家做了中軍大帳。”他頓了一頓,“二姑娘,我瞧他們這幾十人裡頭,真正能殺敵的小兵並不是很多。萬一流民真的闖進來了,他們這點人能行麼?”
謝慕林眼珠子一轉,已經想明白了。金山衛的人派了幾個軍官帶人在外頭候命,還有個指揮同知在河道上辦大事——多半是截住了那支運糧的船隊。他們既然打算要抓現行,就肯定會在流民劫船那一刻動手抓人,絕不會讓流民有機會劫完船迴轉,然後在路上對謝家老宅下手的。既然流民闖不了謝家的門,那留這幾十個小兵守衛“中軍大帳”,也就足夠了。
在指揮使身邊做親兵的人,武力還能差得了嗎?如果連幾個流民都擋不住,他們如何保護主官?要是金山衛的人馬威風凜凜地把劫官糧的流民給抓住了,帶隊的指揮使反而被人幹掉,那豈不是成了笑話?蕭家會把蕭瑞送去歷練的金山衛,能鬧出這種笑話來嗎?
謝慕林表示她一點兒都不擔心!
一夜
這一晚其實過得很平靜。
謝家老宅周邊一如平日般寂靜無事,只有前院燈火通明,時不時有軍官與士兵在大門處進出,但他們並沒有發出太過響亮的聲音。後院諸人想要睡覺,還是沒問題的。
只是大家都睡不著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