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冤枉?所以,還不如老老實實待在後院裡。
謝慕林篤定金山衛的人不會騷擾傷害謝家人,不是對現在的軍隊士兵人品有足夠的信任,而是柱國將軍府能把兒子送到金山衛歷練,這個衛所的領頭人就肯定不會離譜到哪裡去,最基本的道德操守還是有的。謝家又不是什麼沒根底的人家,對方還不敢太亂來。
船上的人紛紛抬著行李,重新又上岸回到老宅去。這時候,天都黑了,烏雲遮住了月亮,也看不見什麼星星,若不是謝家眾人還提著燈籠,只怕連摸回老宅大門口都難。
謝老太太還坐在那把輪椅上,不過因為天黑看不清路,所以不是被推著走,而是被抬著的。她緊緊地拽著身上的斗篷邊,明明身上一點兒都不冷,心裡卻有些涼涼的。
她不止一次地小聲問孫女兒:“不會有事吧?有官兵在,那些流民傷不了我們的吧?”
方才謝慕林與蕭瑞對話時,雖然離船比較遠,但謝老太太耐不住好奇,還是讓珍珠想辦法偷聽了。象珍珠這樣從小丫頭往上爬,花幾年功夫爬到大丫頭位上的人,不但服侍人的技巧熟練,就連偷聽、打探的本事也很不錯的。她在船頭位置,就斷斷續續聽到了謝慕林與蕭瑞的幾句話。雖然不是全部,但包括了流民將謝家祖孫視作肥羊,今晚就要上門打劫,以及謝慕林請官軍入駐老宅這兩個重點。珍珠把自己聽到的報告了謝老太太,心裡其實也在七上八下。
謝慕林看著周圍下人忍不住探過來的懼怕目光,微微笑了一笑:“沒事的。流民再兇殘,那也是烏合之眾。他們又不知道官軍在這裡,如果真的闖上門來,就是自找死路了。我們安靜些,就待在後院,什麼動靜都別出,有力氣的人拿些棍棒鋤頭或是竹竿,夜裡留意牆頭上。只要沒人跳牆進來,前頭有什麼聲響,都跟我們沒關係。等天一亮,也就沒事了。”
眾人聞言,還是信服的。這位二姑娘在老宅當家幾個月,一向當得很好,至今還沒出過什麼大岔子呢。先前是她懷疑流民會上門,大家夥兒才會迅速撤走。如今既然有官兵來了,那留下來也是合情合理的。他們只管聽二姑娘命令列事就是了。真有匪徒上門,還有官兵擋在前面呢。
謝家人入了老宅,馬路遙夫妻迅速指派各人各司其職,除了廚房院派人看守,原本帶上船的米麵肉菜都送回來以外,其餘人等全都撤入後院,一部分在後樓裡外守著,一部分守梅廬,兩邊院子之間開有小門相通,兩邊的人相互照應,倒也方便。謝慕林就帶著翠蕉留在謝老太太屋裡,梅廬拿去安置部分男女僕婦。雖然留了人手警戒,但人都不是鐵打的,其他人該休息的還是要休息,只不過都是和衣而眠罷了。
在那之前,大家還得先把晚飯給解決了。幸好之前準備了乾糧,如今也不必叫廚娘動手了,各人拿小爐燒了熱茶水,就著乾糧吃下去完事。
謝家人吃完乾糧,蕭瑞也帶著金山衛的人到了。他們迅速佔據了前院和柏院,以及後院隔壁的舊議事院——因為這裡有後門。至於正院和其他院子,他們並沒有動。至於廚房那邊,他們也派了人去檢查,並與馬路遙、賈大做了接觸。不過,除了普通的食水以外,其他東西,他們都沒有做要求,連鋪蓋都省了。需要休息的時候,他們的人就在屋裡尋個牆根,靠著牆閉眼盤坐。
謝慕林在後院,沒有跑到前面去看,也沒有從門縫裡多瞧一眼。她還嚴令家中僕婦丫環,管束好未成年的孩子,免得有哪個不知輕重的跑前頭去看熱鬧了,萬一犯了別人的忌諱,不是玩兒的。看這金山衛的人軍紀相當不錯,估計治軍也很嚴。她請這些人來是為了護住自家,如果家裡人反而闖了禍,那豈不是得不償失?
不過金山衛的人並不禁止馬路遙與賈大在廚房與後院之間來回奔走傳話,馬路遙便過來告知謝慕林:“來的有好幾十人呢,聽說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