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視鏡裡再也看不到那排歐式房屋,唐依依繃著的面部神情鬆散,她放慢車速,開啟車窗。
微風徐徐,帶有絲絲涼意,並不刺骨。
冷不丁的,唐依依想起來,今天是初三,她的生日。
三十歲了。
剛好今天她有一天的自由,這算是最好的生日禮物。
如果不是她清楚,秦正不知道今天這個普通日子在她這裡意味著什麼,她還以為這一出是秦正有意安排,大發慈悲。
唐依依改變方向,去了市中心。
她很想待在熱鬧繁華的地方,只有今天。
市中心可以看見最前端的潮流,時尚,聚集著來自世界各地的行人,立在街頭,聽見多國的語言是稀鬆平常的事。
唐依依獨自停在人群流動的一處地方,感受那種強烈的生命力和活躍的氛圍。
她從口袋拿出一塊糖,剝開糖紙放進嘴裡,對自己說,“生日快樂。”
上午唐依依在街頭漫步,駐留,享受難得的安寧。
中午她隨意選擇一家餐廳吃午餐,得到一個意外收穫,餐廳辦活動,贈送的小禮品,是一塊小蛋糕。
“這蛋糕看起來真棒,味道一定好極了。”
其他客人大方的給出讚美。
唐依依看著蛋糕若有所思,她又失笑著搖頭,怎麼可能。
飯後,唐依依進了一間酒吧。
她前腳進去,後腳就進來幾個男人,面容冷酷,身形均都硬朗壯碩。
那幾人分散在不同角落,站姿筆挺。
沒注意到這一幕,唐依依要了一杯威士忌。
“嗨。”
過來的美國男人大大咧咧的坐在唐依依身邊,他望著唐依依,眼中全是發現獵物的驚喜。
唐依依冷淡的掃了一眼。
沒有就此收場,男人笑著詢問唐依依的名字,他的嗓音沙啞動聽,尾音壓低,像樂手手裡拿著的薩克斯,常能迷住女人的耳朵。
唐依依轉著酒杯,又要了一杯。
男人火熱的視線肆無忌憚的在唐依依的身上游走,徵|服|欲在他湛藍的眼睛裡浮出。
他剛想靠過去,攬住唐依依,褲兜裡的手機就響了。
邊走邊打電話,男人滿臉不耐煩,他再去看,吧檯已經沒有那道誘|人的身影。
“shit!”
肩膀被撞,本就失望的男人更加火大,他滿口的粗話正要噴出來,脖子被人從後面勒住了。
拳腳朝他襲來,動作兇狠,利落,男人抱頭慘叫,莫名其妙被打了一頓,連他的一夥人長什麼樣子都沒看見。
一整天,秦正都在客廳待著,他把一盆不知名的植物修剪成禿頭。
除此之外,沒幹別的。
臨近傍晚,人沒回來,秦正丟掉剪刀,取下鼻樑上的金絲邊眼鏡,掐了幾下眉心。
他欲要打電話,一名男子躬身進來,低著頭彙報情況,“先生,唐小姐跟丟了。”
客廳的氣壓霎時低到極點。
秦正沒起來,淡聲說,“丟了?”
男子突顯的喉結上下滑|動,暴露他此時與神情截然不同的畏懼。
“是。”
椅子擦過地面,秦正交疊的腿放下來,他站起身,周身氣息越發恐怖。
“多久了?”
“不到十分鐘。”
“找。”
秦正摩|挲著手指,甩手就是一下,“找不到她,你們就不用回來了。”
男子依舊站的如同一根竹子,硬是一聲不出,“是。”
唐依依的訊息在半小時後傳到秦正耳中,確定人沒跑,他心裡的戾氣終於有退散的趨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