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聊正事就不知道聊什麼。
這孩子喜歡的健身,槍械,搏|擊,三樣他都不喜歡。
而他喜歡的享樂之道,養生之道,這孩子也不會感興趣。
王於漾拿了個橘子剝起來,“哎。”
周易看向背過身坐在桌前的男人,“為什麼嘆氣?”
王於漾說,“愁啊。”
周易皺眉,“愁什麼?”
“一時半會跟你說不清。”王於漾掰了片橘子到嘴裡,聲音模糊,“睡吧。”
周易躺下來,思緒清明,煙癮犯了,他翻身面向床,對著漆黑的床底發呆。
明明跟這個男人住在一起了,卻還是感覺離的很遠。
遠的像兩個世界。
周易以為自己要等男人睡了才睡,沒想到會不知不覺的睡了過去。
他做了個夢,夢裡他回到了五年前的班加西。
十九歲的周易躺在臭烘烘的下水道旁,死命抓著髒汙的地面,想要站起來,卻因為長期的缺水,飢餓,以及潰爛感染的傷口讓他使不上勁。
只能苟延殘喘的掙扎著,落水的臭老鼠一樣,奄奄一息。
就在周易放棄掙扎等死的時候,一雙棕色皮鞋出現在他混濁的視野裡。
接著是一瓶水,一塊包裝精美的巧克力。
也不知道哪兒來了一股子力氣,周易一把抓住了眼前的褲腿,費力的仰起頭。有那麼好幾秒,他覺得自己已經死了,到了天堂,看見了天使。
幾秒過後想起來自己早就溺在殺戮跟陰暗裡面,死後去不了天堂,所以他看見的不是天使。
那人神祗一般,居高臨下的俯視著他,美的驚心動魄。
他把沉甸甸的眼皮艱難撐大,瞳仁裡印著那道修長身影。
那人蹲下來,隔著一塊帕子撥開他抓著褲腿的手,捏著他滿是血汙的下巴打量,半響頗為遺憾的笑了聲。
“小東西,你要是長得可愛青澀點,我就要了你,可惜了。”
周易猛地睜開眼睛,天已大亮。
他搓著臉坐起來,動作驟然一頓,床上沒人。
按照平常,這個時間點那人都在睡覺。
不睡到半晌午不起來。
周易想到那人前幾天晚上差點詭異走丟的事,神色一變,拖鞋都顧不上穿就跑出了房間。
“叔叔,花大多都是澆死的哦,你看這盆發財樹,根絕對爛……”
陽臺的熊白嘀嘀咕咕,聽見動靜把視線往客廳一挪,“老大,你起來了啊。”
周易粗聲喘氣,掌心冰涼,腿肚子有些軟,他兩手蓋住臉深呼吸,平復內心的恐慌。
“在幹什麼?”
熊白說,“澆花啊。”
“發財樹要不行了,叔叔還澆水,我跟他說爛根,他不信。”
王於漾穿著睡衣,手提水壺站花盆邊,有一兩分退休的老大爺架勢,“小易,你過來把這樹拔了看看。”
周易快速對他上下一掃,“怎麼起這麼早?”
王於漾說,“睡不著。”
周易聽的面色凝重,“哪裡不舒服?”
王於漾的眼瞼底下有陰影,“有點反胃。”
一旁的熊白冒出一句,“有啦?”
整個世界迷之安靜。
熊白打哈欠,“哎呀,困死了,我去睡覺。”
陽臺上靜了片刻,周易低頭看男人平坦的肚子。
“小易,看哪兒呢?”王於漾用空著的那隻手輕拍青年腦袋,“你腦痙攣?”
周易的面部抽動,“我只是怕你腸胃有問題。”
“昨晚回來到現在也沒吃什麼東西啊。”王於漾把水壺給他,無精打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