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的一比,非常的弱小無助。
這種心情多體會幾次,興許能淡定些。
熊白啃嘴角,不行,家和萬事興,還是少體會的好。
快到小區的時候,後座的王於漾開了口,“小白,去鄰里中心的超市買點吃的。”
熊白幾乎是迫不及待的說,“好好好!”
媽媽誒,終於有個人吱聲兒了。
車一停,熊白就跳下車,殷勤的開啟後座的車門。
王於漾出門帶了手電筒的,他開啟照照地上,稍微看清了點才下腳。
前面的周易摸出煙盒,甩了一根菸出來,想到什麼,又把煙塞回煙盒裡面,抿著薄唇下了車,“砰”一下甩上車門,立在車邊。
王於漾打著手電筒慢慢朝扶梯方向走去。
熊白瞥一眼老大,很小聲的說,“不去扶叔叔嗎?”
周易說,“有手電筒。”
“那也跟咱沒法比吧,據說夜盲症患者在暗一點的地方就像是進了另一個空間,周圍是伸手不見五指的那種深黑。”
熊白踢飛腳邊的小碎石頭子兒,“我聽何長進說叔叔是後天夜盲,原來晚上很喜歡逛夜市的。”
周易不語。
“老大,我覺得不管是哪種疾病,後天的比先天的都要更困難,因為以前好好的,突然有一天不好了,精神壓力會很大,心理上的恐懼極難克服,再堅強的人都會變得脆弱,叔叔一直自己扛著呢。”
熊白撓撓臉,“他肯定也怕,只是不說。”
周易一瞬不瞬地凝望著前面步履小心的背影,喉間乾澀。
熊白說,“鄰里中心晚上的人比白天多幾倍,鬧哄哄的,叔叔不知道什麼體質,身上的傷好的極慢,火災那晚的淤青跟傷口現在都還沒怎麼好,要是磕哪……”
話沒說完,就有人撞上了叔叔。
熊白沒反應過來,眼前已經晃過一道高大的身影,奔跑著,難掩緊張。
老大跑過去了,他就不能立即往上湊,得找了個地兒磨蹭磨蹭,給兩人時間處一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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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於漾只是被撞了下肩膀,沒有摔倒。
周易伸過去的手頓在半空,若無其事的收回去,抄進褲子口袋裡,“小心點。”
王於漾回頭,“小易,怎麼就你一個,小白呢?”
周易衝後面冷冷喝道,“小白!”
扒在一個攤子前的熊白身子一抖,脊樑骨的毛都豎起來了,有種要被老大一槍崩了的錯覺。
進了超市,熊白儘量降低存在感,還是聞到了一股子酸味,他瞥瞥零食區的叔叔,不解的問老大,“怎麼了?”
周易不鹹不淡的從口中蹦出一句,“他不吃零食。”
“啊對,叔叔不吃垃圾食品。”
熊白脫口而出,“那怎麼……”
聲音戛然而止,他閉上嘴巴,不說話了。
負罪感更重了是怎麼回事?
王於漾沒拿什麼,就拿了幾袋堅果。
熊白眨巴兩下眼睛,他喜歡吃各種零食,堅果除外,咯牙。
這不是給他買的。
王於漾把堅果放推車裡,對身邊的青年說,“想抽菸的時候吃點這玩意。”
周易愣住了。
熊白下意識看向老大頭頂,彷彿看到下了一路的大雨停止,陰雲散去,彩虹出現,晴空萬里,他一言難盡的感慨。
完嘍,老大完嘍,徹底完嘍。
八歲年齡差……
那不就是叔叔上小學的時候,老大剛出生,兩個人算老夫少夫吧?
等老大追到了叔叔,他豈不是要改口叫大嫂?
老大結婚會回法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