嗎?”
宮人皆被屏退。
謝明月溫聲道:“請陛下移駕長樂宮,臣路上講給陛下聽。”
李成綺聞言朝謝明月一笑,手指挑起謝明月的下巴,低笑道:“謝卿,你說的最好真是定國安邦之策。”
謝明月頷首,“是。”
剛一進入車駕內,李成綺便道:“現在可說了嗎?”
略有浮腫的腿搭在謝明月膝頭,謝明月一面給他揉著,一面道:“陛下可知衡明宮變?”
衡明宮變……李成綺皺眉,不確定地問道:“晉守元五年的那次?”
謝明月腦子裡怎麼會有那麼多他國史料,且信手拈來?
“是。衡明宮變後,五皇子酈佑憑藉妻族勢大登基,儲君酈縉逃出晉國,一直在西邊四國奔走,欲借兵奪權,後又到了夷地,座上賓還未當多久,夷地便盡歸我國。”
“那眼下,酈縉在陳椋那?”
謝明月點頭,酈縉無用,一個奪權失敗的太子,連出現在日理萬機的帝王案頭書信上的機會都沒有,陳椋送來的書信裡草草提過一次,謝明月看後並不以為重要,故未呈報皇帝。
“他幾次說服陳椋,只是陳椋不以為意。”
倘若沒有足夠好處,誰能借兵?
和新梁主關係融洽,豈不是比借廢太子兵馬奪權容易的多?
“孤若是陳椋,孤也不以為意,”話說得明白,李成綺驀地笑了,頓時覺得腿也沒那麼酸脹,“不過現在,孤在意了。晉與周乃是友邦,同氣連枝,一衣帶水,酈縉太子曾與孤有過一面之緣,”這個一面之緣當然是說他上輩子,“孤與太子一見如故,實在不忍心賊子登基,壞兩國故交。”
他一笑,露出兩邊的酒窩,顯得極甜軟無害。
“便讓陳椋借兵給酈縉,助太子登基。”
若成,則是天大人情,不成,擾亂晉國內政,到時候,無論魏許了晉什麼事成之後的天大好處和援助,遠水都解不了近渴,酈佑都得令大軍回防。
畢竟,西境府軍駐地同其國都,相距可不遠。
兩邊相權,比起周亡國,還是他晉國都淪陷更快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