節驅逐出去,已是最好,若真將人扣下,以獻媚魏,當如何?”
剛成婚半月,夷部亦才打下來,喜氣還未散,便遇四國軍隊排程頻繁,來勢洶洶,李成綺睡的更少。
即便有謝明月日日催著他休息,然而李成綺也做不到沾上枕頭就睡著,他身體情況此刻又特殊,能提起精神處理各樣事務半日已是勉力,現在無太多外人,不想再多言。
謝明月得李成綺示意,道:“鞠大人,越主雖荒唐,卻不愚蠢。我朝使節不必大張旗鼓進入越境,萬事小心謹慎,他一定會悄然接見。”
能以如此衰弱的國力在大國之間左右逢源,越主就不是一個簡單人物。
無論是周,亦或者是魏、晉、梁,都不需要太聰明的鄰居,既然諸位國主的心思昭然若揭,越主當然越荒唐越放蕩越安全。
在不知道周朝態度,亦不知周朝新君是何等人的情況下,暫時答應,于越而言有百利而無一害。
但如果真發兵則不然。
越多年得以存活,是因為各國需要一個緩衝的屏障,倘若周滅,則越族滅在旦夕之間。
倘若周坐以待斃,恐越主的焦急惶然恐怕僅次於周朝君臣。
魏、梁、晉三國,任意一國滅,都不會有周滅對於越國影響更大。
唇亡齒寒,即是如此。
此刻,越主未必不在望眼欲穿地等待著周朝使臣的到來。
在場眾人已經習慣謝明月代李成綺答話,程明日再議。”
臣子散去。
書房裡頓時只剩下兩人。
李成綺原本坐得極直的腰身一刻塌軟下來,往謝明月懷中一倒,嘀咕道:“玄度,腰疼。”話音剛落,謝明月的手便按上了他的腰,力道適中地給他揉捏放鬆。
已有三個月。
腰肢不如從前纖細,但李成綺本就高挑纖瘦,稍微胖些,衣袍又著得寬大,根本無人看得出來。
或許是上天可憐他上輩子病懨懨,現在有孕居然不很難受,讓如臨大敵的李成綺稍微放心,謝明月卻更小心翼翼,幾乎拿他當成了玉人。
“國事要緊,陛下亦要注意,”
李成綺介面,“注意身體。”這話上輩子加這輩子,謝明月勸過他沒有一千次,也有八百次了。
謝明月無奈地看了他一眼。
李成綺最不喜大權旁落,即便此時此刻亦不行,他願意放權已是對謝明月的天大信任。
但若諸事不經過他手,李成綺非但不會因此好好休息,而是終日籌謀,如何重新掌權,更加勞神傷身。
謝明月自然不會違背李成綺意願,只能在皇帝衣食行止上更花心思。
“還有晉,”時間到了,宮人端來補身的藥,李成綺起身,看了眼這玩意,謝明月已經竭力改了藥方,使其嚐起來沒有一股酸澀苦味,看起來也不是黑乎乎的一團,他接過藥碗,“孤喝完,然後今夜孤與卿說完晉如何。”
謝明月垂首,恭敬道:“臣有一策。”
李成綺眼前一亮,“講。”
“陛下先喝。”
“你先講。”
謝明月道:“陛下今夜需在亥時之前休息。”
李成綺舀了一勺,卻沒有送到嘴裡,“現在什麼時刻?”
“戌時三刻。”宮人回答。
“快講,講完若有可取之處就宣他們……宣他們明早就來孤這,一同商議。”倘若李成綺將現在就宣說出口,那麼謝明月恐怕無論如何都不會告訴他了。
謝明月的目光落在藥碗上。
李成綺把勺子放到一旁,仰頭將一口喝盡了,比喝水還輕易。
李成綺放下碗,接過宮人遞來的水,喝了兩口便轉向謝明月,“可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