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明月頓了頓,看起來竟有些欲言又止。
李成綺疑惑道:“先生有話請說。”
他拉著謝明月坐下。
“陛下覺得,後世知道這件事,會將陛下奉為賢君?”謝明月問。
李成綺很不解,外面雨下的太大,他請謝明月留宿寢宮不算賢良,不算尊師重道?難道非得倆人抵足而眠嗎?
“孤覺得會。”李成綺肯定了自己的想法,他極沒有坐相跪坐上床,把劍又拿了過來,不死心地問道:“先生,劍銘上的青玉案究竟是何意?”
“陛下很想知道?”謝明月問。
“很想。”李成綺認真回答。
謝明月朝他一笑,柔聲道:“那陛下再仔細想想。”
李成綺氣悶。
他突然有點後悔讓謝明月留下住,除了給自己找氣受沒有半點好處,輕哼一聲,懷中抱劍向後靠著。
李成綺著雪白裡衣,烏髮鬆散地散在肩後,懷中抱著把半人多高的黑鞘長劍,他面無表情,不笑時那帶著得天獨厚冷意的面容便顯得更加美麗。
明明周身上下無一是豔色,卻無一不是豔色。
這把劍,確實與他很相稱。
折騰了一整天,李成綺也覺得睏倦,毫無防備地在謝明月面前閉上眼睛。
睫毛烏黑,面板潔白,紅痣鮮豔,在不那麼明亮的燭光下,豔麗得彷彿要流淌下來。
謝明月定定地望著李成綺,他清晰地感覺到自己呼吸都凝滯住了,擱在腿上的手指標扎似地蜷縮了一下。
李成綺一直習慣如非意外早睡早起,這個時間對他來說確實已經很晚,若非謝明月突然來了,他現在早就睡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