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很奇怪,明明是個一身正氣的人,體內的力量卻是如此恐怖。如果不是他自己在苦苦壓抑這種力量的話,他還能更強,可出於某種原因,他努力維持著搖搖欲墜的理性,拒絕成為力量的奴隸。
路人欣賞起了那個男人的戰鬥,行雲流水般的動作流暢得不可思議,在現實世界裡幾乎不可能見到這種從小經歷嚴苛訓練的戰士,他外放的力量配合他的動作,輕而易舉地將怪物的觸手一一絞殺,甚至已經踏上祭壇的臺階,朝著趴在臺階上的怪物的本體靠攏。
那個人在惡魔化了,路人看到了他已經變得赤紅的眼睛,還有正在逐漸覆蓋他面板的鱗片,可是這種惡魔化的傾向似乎讓他覺得痛苦,他不得不停下來,站在祭壇臺階旁的立柱上,一邊喘息一邊努力壓制這種惡魔化的程序。
趁著敵人鬆懈的機會,這只不知名的怪物正在快速恢復,斷裂的殘肢癒合,蠢蠢欲動地醞釀起了下一輪進攻。
寧舟沒有給它太多時間,勉強控制住體內力量的他再次舉起那把和他力量完全相悖的審判之劍,這把屬於瑪利亞守護力量的劍和他體內的毀滅之力就像是宿命的敵人,可偏偏卻要糾纏在一起,簡直像是自虐一樣地去使用。
節節敗退的怪物朝後退去,觸手潮水一般地收縮,似乎在畏懼這個即將覺醒的魔王,可突然間,那虛空之中懸浮著的眼球發出了一束猩紅的光芒,正中怪物的身軀。那一團巨大的肉塊中閉合的眼球像是受到了某種力量的感召,倏然睜開了眼——
整座殿堂突然間失去了色彩,天地間彷彿只剩下黑白灰的顏色,龐大的法則力量從天而降,如同一座巨大的山嶽,沉沉地壓在了所有人的頭頂。
路人抬起頭,不耐煩地“嘖”了一聲。
又是一個強大的能力者,比眼前這個惡魔化的男人還要強大,恐怕和那個將他帶到了噩夢世界,然後不負責任地隨手一丟的男人一樣。這種持有“領域”的人在某種程度上來說,已經算是“神”了。而他,現在還只是個期待著弒神機會的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