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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公
通話就此結束通話。
蕭樾拿走桌上的茶壺茶盞, 跟在阮芋身後走出了書房。
“我都聽見了。”
阮芋彎腰作勢收整客廳地上那些雜物,嘴裡嘟嘟囔囔地埋怨道,“你汙衊我,我哪裡生氣了?你就和別人這麼說。”
蕭樾將手裡東西放下, 朝阮芋那邊走, 撩起眼皮直勾勾盯著她:
“我的錯, 等會兒我就和他澄清一下,我老婆脾氣好得很,從不生氣。”
阮芋像被戳到肺管子,既煩他又想笑。
她手上動作不停, 一個眼神也不給蕭樾, 自顧自忙了一會兒,忽然想起一個問題:
“你同學……都知道你結婚了嗎?”
蕭樾:“不知道。”
有幾個關係好的知道他有物件了, 但是領證結婚這茬事,暫時沒和任何人提過。
阮芋站在原地呆滯了一會兒, 蕭樾欠勁兒犯了,忍不住抬手掐了下她柔軟的臉頰,觸感像棉花糖,令人愛不釋手。
小火藥桶竟然沒反應, 半晌後才揉了揉被掐過的那半邊臉,訥訥地說:
“我也沒和帆帆她們說過,怎麼辦啊……”
蕭樾無所謂道:“那就說。”
阮芋仍出著神。她還記得中秋節聚會那天夜裡, 許帆先是不同意蕭樾送她回家, 後又打電話來確認蕭樾送她到家後走了沒有。阮芋接那通電話的時候蕭樾確實走了,誰知道她那時酒醉上頭, 一掛閨蜜電話就把男人招了回來, 然後……
許帆性格強勢, 在阮芋眼裡既是閨蜜又像家長,阮芋不敢把這事兒告訴她的心態就和不敢告訴爸媽一樣。可是她倆現在都在北城,瞞得過初一瞞不過十五,阮芋尋思著還是得儘早告訴許帆和喬羽真,捱罵就捱罵吧,好歹以後有地方可以傾訴她的婚姻生活了。
男人和姐妹終究還是不同的。蕭樾這張臉雖然耐看,但實在沒什麼親和力,時不時還要拽你一下,阮芋這些天沒地方吐槽他,憋的也挺難受。
“這週末約她出來一起吃個飯?”
蕭樾提議,“叫上勞動和國慶。”
大家多少年交情了,當面鑼對面鼓地坦個白,頂多挨一頓起鬨外加不痛不癢的蹂|躪,幾杯白酒下肚,哪個不會祝福他倆。
阮芋覺得合適,許帆最近剛好不是太忙,週末肯定能約出來。
今晚是搬到新家的第一個晚上,兩間臥室都還空蕩蕩的,外面各處亂得沒眼看,這會兒已經深夜十一點了,蕭樾和阮芋也沒在客廳待太久,約好明晚回來一起收拾屋子,就準備各忙各的去了。
房子裡有兩間浴室,一間在次臥對面,一間在主臥裡頭。阮芋要是進了主臥,肯定洗了澡就睡覺,不會再出來了。
蕭樾似乎也沒什麼想和她說的,兀自喝了杯茶,又把茶壺搬進書房,看起來今晚還要在書房熬一會兒,幾個找他幫忙的同學也還在網線那頭嗷嗷待哺。
這樣的生活模式比合租還像合租。
阮芋抱著胳膊倚在臥室門框處,不知在想什麼。蕭樾路過她身邊,摸了摸她長髮:“不睡覺嗎?”
阮芋:“你幾點睡呢?”
蕭樾含糊答:“快了。”
阮芋:“你不能老是熬夜。還有,課表記得發我一份。”
她語氣正兒八經的,含著幾分命令的意味。
蕭樾不禁回想自己有多少年沒被人管著了。他像一隻野生的雁,成年之後整日漫無目的地地在天上盤旋,好像只記得如何飛行,已經忘記了落地的滋味。
直到前些天,彷彿耗盡了此生所有運氣,他闖進一片無邊無際的春天,身體裡每個細胞都在興奮地吶喊:從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