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高中生借錢是怎麼回事?你腦子能不能放清醒點,看不出這人不是什麼好貨嗎?”
喬羽真:“他有正經工作的,剛和一家新酒吧簽了幾年的駐唱,應該很快、很快就會還我錢了。”
阮芋和許帆聽得兩個頭四個大。
她們本來以為喬羽真只是戀愛腦,基本的理智應該有,沒想到她現在和中了人家的蠱似的,自己哪天被人家賣了,說不定還高興地幫忙數錢。
阮芋去視窗隨便點了碗麵,吃得很慢,二十多分鐘過去,面都坨了,許帆也沒去競賽班刷題,兩個人坐在喬羽真對面軟硬交加輪番轟炸,最後喬羽真依然不捨得和渣男物件分手,只承諾以後絕對不會再借錢給他。
阮芋和許帆真拿她沒辦法。
晚自習時間,教室裡迴盪著紙筆摩擦的沙沙聲,阮芋埋頭算題,胳膊肘忽然被同桌碰兩下,許帆從手肘下面推一張草稿紙過來給她,草稿紙上很乾淨,只有字跡潦草的一段話。
許帆:【我覺得不止六千塊。你有沒有發現,她最近吃飯很省,也不怎麼買零食吃了】
阮芋:【好像是的,這幾周都沒看見她帶新的泡泡瑪特盲盒來宿舍拆】
許帆:【我真的非常抓狂,她為什麼就是聽不懂人話呢】
阮芋:【當局者迷吧,我也完全搞不懂那個男的有什麼令她著迷的地方,連名字都不肯告訴我們。我要是知道他是誰,我找人弄死他】
許帆:【啊?】
阮芋:【哈哈哈,開個玩笑啦ヾ(???ゞ) 】
她們三個人中間,喬羽真應該是明面上最有錢的,父母都從事外貿行業,從小富養女兒,喬羽真平常花錢也大手大腳,十五六歲就買了很多阮芋她們不認識的大牌衣服和護膚品,宿舍書櫃上放滿了各式各樣精美的動漫手辦,每週返校都會給阮芋她們帶很多價值不菲的進口零食,在食堂點餐的時候也是,不管自己食量多大,餐盤的每個格子必須填滿……
這樣的女孩,某天突然只點一葷一素兩道菜,五塊一碗的燉湯換成免費的大鍋湯,許帆想不在意都難。
初秋夜晚,教室裡依舊有些悶熱,課間時間,周圍許多人跑出去吹夜風,阮芋和許帆心裡很煩,都懶得動彈,坐在原位無所事事地翻書玩。
過道兩邊忽然響起高高低低的起鬨聲,阮芋仰起頭,看到吳勞動不知道什麼時候溜進他們班,目標明確地來到許帆課桌邊,單手搔了搔後頸,厚著臉皮故作自然地拿走許帆的水杯:
“許神,昨天的數學作業麻煩你教我了,我去幫你打水昂。”
說完順手把阮芋的水杯也拿起來:“樾哥在機房刷題,芋姐的水我也替他打了。”
如今的勞動已經不是高一上學期那個默默無聞的胖子,一八幾的大個子,長了張最討女孩子喜歡的溫柔帥哥臉,雙眼皮深得能夾死蚊子,校草要是在別的年級,勞動憑這張臉絕對能穩坐高二級草的位置。
所以,儘管勞動隔三差五就要來12班打個秋風獻個殷勤,每次只要他踏進教室門,依舊能引起12班眾多同學的關注和議論紛紛。
任許帆再遲鈍,一心只讀聖賢書,也早就察覺出這份毫不掩藏的崇拜與好感了。
她少見地窘迫起來,輕咬著唇,硬聲道:“我自己沒手嗎?不用你幫忙。”
說完便從勞動手裡拿走水杯,頭也不回地轉身走出過道。
勞動念叨了句“那我幫芋姐打水”,屁顛顛地抱著阮芋的水杯跟了出去。
阮芋看他倆你追我趕的極限拉扯,樂得不行,心情頓時舒暢不少。
身子轉回來,她翻了翻桌上課本,低頭從桌兜裡掏筆記本的時候,忽然發現許帆的桌兜裡憑空多出了一盒紅豔豔的牛奶草莓。
每一顆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