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擱從前,蕭樾只會說“滾”、“無聊”、“閉嘴”,一個字都不願意和他們多逼逼。
蕭樾這會兒上衣已經扒了,從操場回來已經有一陣,宿舍冷氣足,外頭帶來的熱氣早就吹乾淨了,可他現在,雖然臉看起來依舊白淨冷冽,寬闊赤|裸的肩膀卻在倆傻缺舍友的鬧騰下莫名冒起了熱氣。
他忍無可忍,寒浸浸甩下一個字:“操。”
節假日二人組樂顛顛地異口同聲:“這他媽才像我哥。”
宿舍門在身後摔上,蕭樾深吸一口氣,捋了捋發麻的頭皮,朝不遠處的澡堂走去。
頭頂上方的廣播喇叭正在播放今天傍晚的最後一首歌。
融在夕陽綺霞中的微風帶著夏日最後的灼熱撲面而來。
廣播中,清冽的男聲悠揚吟唱著——
從前初識這世間,
萬般流連,
看著天邊似在眼前,
也甘願赴湯蹈火去走它一遍。
夥伴
廣播站播音室, 阮芋播放了今天節目收尾的最後一首歌,蘇打綠的《起風了》,然後將收音裝置關閉,等待曲目結束後關主機收工。
口袋裡手機忽然震起來, 阮芋拿出來瞥了一眼, 是許帆的來電。
“學姐去接電話吧。”和阮芋搭檔的高一學妹說, “剩下的我來弄就行。”
“好的,麻煩你啦。”
阮芋沒有推辭,書包掛上左肩,右手拿著手機, 一邊離開播音室一邊接通電話。
室外, 絢爛的晚霞即將墜落消散,晚風捲著夏日所剩無幾的餘溫迎面而來, 阮芋抬手擋住撲向臉頰的碎髮,聲線清脆:
“喂, 帆帆,怎麼啦?”
“你下播了吧?”許帆的聲音聽起來略微發緊,“快來食堂一趟,我和真真在二樓等你。”
隻言片語便掛了電話, 阮芋懵然片刻,抬腳便往食堂趕去。
她步伐漸快,耳畔流淌著清澈舒暢的歌聲, 長廊上學生來來往往, 從餘暉燦爛處奔來的風搖擺枝葉簌簌作響,不知又吹皺了多少雙眉眼, 吹亂了多少段曾經以為稀鬆平常的時光。
阮芋只用三分鐘便趕到食堂二樓, 遙遙向前瞥一眼, 很快找到許帆她們的方位,大步走過去,坐在許帆為她留的位置上。
“怎麼了呀這是……”
阮芋喘了兩口氣,面對眼前莫名凝重的氛圍,不禁有些茫然。
聽完許帆簡略的描述,阮芋的表情也沉下來。
十分鐘前,許帆和喬羽真在食堂一起吃飯,喬羽真出去接電話,許帆透過食堂西側的窗戶看到喬羽真在走廊上焦急得轉來轉去,便放下筷子趕出去,走到喬羽真身邊,聽到她正在和電話裡的人說“我真的沒錢了”,“過段時間再借你一點好嗎”諸如此類的話。
許帆的第六感告訴她,這個向喬羽真借錢的人,就是她之前說的那個二十二歲的校外物件。
許帆當著阮芋的面質問了她幾句,看喬羽真的表情,就知道猜的沒錯。
阮芋連吃飯的心情都沒了,憤憤不平問喬羽真:
“你怎麼這麼傻?之前肯定借過錢給他吧?借了多少?”
喬羽真佝著背不敢抬眼,臉上青紅交加,自知瞞不過,氣若游絲說:“六千多吧。”
她們仨家庭條件都很好,六千多塊錢,說多不多,但是對於一個吃住都在學校的高中生來說,六千塊等同於好幾個月的生活費,說少也不少。
許帆的性格本來就銳利直率,這會兒陰著臉,瞧著和德育處主任有幾分相似:
“真真,不是我們要管你,那個男的都22了,你才16,還在上高中,他一天到晚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