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t>
阮芋的臉頰莫名漲紅了,有些無措地趕緊略過這個話題:
【那溫老師最近到底在幹嘛呢,那麼忙,每次都要過好久才回我的訊息】
。回答得依然很不清晰:【有事】
。:【很快就結束了】
阮芋還來不及多問,就見她又發來一句話,不容置喙地為這場對話畫上休止符:
【不聊了,改天見】
改天見?
應該是口誤吧,她們哪有見過。
阮芋:【好的吧,溫老師晚安,改天再聊】
還沒來得及談合約的事情。
但是照今天聊天的氛圍,阮芋覺得,溫老師應該會願意和她繼續做朋友。
還有一個月,她不急於一時。
短暫的週末很快過去。
星期三,全國資訊學競賽獲獎名單公示。
寧城一中的紅榜幾乎同步張貼出來。
遺憾的是,今年一中並沒有人獲得全國金牌直接保送。
蕭樾的名字列在紅榜 新聞
初春豔陽天, 今天比昨天一下子暖了幾度,羽絨服差不多都脫下了,只有極少數學生還在校服外面加外套。德育處老師巡課的時候一眼望去白花花齊齊整整,看著就叫人心情好, 是春天該有的氣象, 抓玩手機小動作都方便不少。
早晨第一節 下課鈴響, 阮芋還在抄投影上的作業,就見身旁一群女生呼啦一下全跑出教室,她仰了仰頭,不解問:
“外面有人撒錢了?”
許帆正在算題, 頭也不抬道:
“你沒聽見嗎?她們剛才說, 蕭樾在噴泉廣場那兒接受電視臺採訪。”
阮芋真沒聽見。
目光四下晃一圈,她佯裝隨意地合上書, 一隻手輕巧勾住許帆胳膊,掐著細細糯糯的嗓音:
“陪我出去裝水唄?”
饒是許帆是個姑娘, 也被她嗲的心神一蕩。
兩人拎著空水壺離開教室。
一路步伐不停,默契地路過水房,直奔天橋。
晨間陽光清透地撒下,教學樓紅磚牆泛著金子般的光澤, 橫亙兩棟建築的天橋上,烏壓壓的腦袋擠滿一排,無數道視線遙遙投向樓底廣場上的同一個地點。
阮芋和許帆也就來晚了一步。
採訪正好結束。
這就是國賽銀牌的待遇麼?
阮芋有些感慨, 和眼前的場面相比, 上學期她對蕭樾的採訪,簡直不能再小兒科。
市臺採訪車候在一側, 攝影師有條不紊地打理專業裝置, 打扮光鮮靚麗的記者姐姐和蕭樾握手告別, 副校長滿臉笑意地搭著蕭樾肩膀,似是在驕傲地和市臺負責人誇獎著什麼。
春天陽光明晃晃的,照得人群中穿白色校服的少年雪亮又幹淨,像一株蓬勃生長的柏樹,在身邊圍繞的大人物的襯托下,他顯得純粹又青澀,卻毫不忸怩窘迫,反而比所有人都多出一股淡然自矜的風度,就好像他很清楚現在的自己應該謙卑,但是更確定這個世界的未來將屬於他們這批少年,而他將是所有人中光芒最盛的那個。
這是一種既充滿自知之明,又稱得上不可一世的自信。
校領導和市臺的人還在熱切交際,受訪的幾位獲獎學生提前離開,朝教學樓這邊走來。
身影很快消失在建築遮蔽之下。
“還打水不?”許帆不無調侃地說。
阮芋哼笑:“打,怎麼不打。”
來到水房,飲水機前大擺長龍,泰半都是剛從天橋上回來的看客。
阮芋排在最後,食指勾著水杯掛繩,百無聊賴地吹自己的劉海玩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