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現在已經立案了。民事的話幻晝和金鼎會聯合提告。他翻身是不太可能了,只是時間早晚還得看幻晝的股東博弈,這次打了我一棍子後續程序會快很多。”
起碼嚴萬是沒有資源和時間再找安也的麻煩了。
安也喝了口酒。
“你那個大包裡頭……”遲拓舔了兩口酒,鎮定了不少,“都什麼東西?”
“日用品。”安也回答,“我這段時間都住你這邊吧,那個房子齊唯已經幫我掛中介那裡了,可能隨時會有人去看房。”
遲拓嗯了一聲:“你房間我都弄好了,蘭一芳搬來的東西我都放在裡頭,衣帽間就用那個空出來的活動室就行,裡面沒什麼東西,你可以清空了放衣櫃。”
“嗯,看到了。”安也笑笑。
遲拓把給她住的那個房間收拾得很舒服,基本就是她原來臥室的佈局,連香水味道都是一樣的。
他一直細心,妥帖得讓人心軟。
安也晃著杯子喝光了杯裡頭的酒,又給自己倒了滿滿一杯。
“少喝點。”遲拓有些意外,安也和他坐一起喝酒不是第一次了,她一直很有數,每次都是兩個三分之一高腳杯的量,今天她拿的是玻璃杯,每杯都是直接倒滿。
他這瓶白乾倒個三杯估計就空了。
安也的回答是直接一仰頭一口悶了。
遲拓:“……”
他把還剩下一杯的酒瓶拿起來丟到垃圾桶裡,給她開了瓶礦泉水。
安也坐著沒動。
遲拓挨著她坐著,手心有些汗溼。
他意識到,安也不打算留著那層紙了,但是他摸不準安也此刻是想拒絕他,還是……
() “楊醫生那邊我去諮詢了兩次。”安也突然沒頭沒尾的,她酒精上頭很快,臉已經漲得通紅,“他問我有沒有聽過複雜性應激創傷障礙這個詞,他說很多人的應激創傷並不是因為某一件特別嚴重的事故造成的,而是長年累月的類似傷害,那些被反覆擊打的傷痛會比單純的應激創傷更深層更復雜,很多人連自己為什麼會被傷成這樣都說不清楚。”
“我就屬於說不清楚的那種人。”
“我記憶裡有很多邏輯鏈是斷的,比如我很抗拒我媽,但是我在每次抗拒的時候,都會想,她只有我了,我如果對她不管不顧,她在這個世界上就沒有其他能幫她的人了。”
“這種拉扯,很內耗。”
“我也很抗拒自己,演戲十年,我很少會去關注自己的感覺,但是楊醫生問我為什麼的時候,我其實是答不上來的,只有抗拒,沒有原因。”
安也看著遲拓。
遲拓很緊繃。
因為他不知道她後面的話會是什麼。
“所以,同樣沒有邏輯地,我總覺得現在的我並不適合擁有一段感情。”她說。
遲拓短暫屏住的呼吸突然就堵在了胸口,疼痛很綿密地刺進了五臟六腑。
他拿起自己杯子裡那一點酒一飲而盡,又起身在冰箱裡開了一罐啤酒,喝光。
安也靜靜地看著這個男人。
他穿著她給他買的居家服,一套粉黃的帽子是小熊腦袋的運動服,他對她五顏六色的挑釁唯一能接受的就是粉黃色了。
她非常熟悉他的一切,知道他這個人,知道他的過去,也知道他對她的心思。
一開始懷疑過。
重逢的時候他說的是喜歡過,她問的時候他又用律師那套避而不答來對付她,所以她覺得,應該不是。
但是她不傻,沒有一個朋友會對另一個朋友做到這種程度,這種恨不得掏心掏肺害怕對方會拒絕的程度。
她還有很多疑慮,就像楊醫生和左醫生說的那樣,她對親密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