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快。從來不曾想過,他竟會為無法改變的過去耿耿於懷。
“我看完了,謝謝。”
離開簡陋的出租屋時,裘之信給了租客兩百元。看著對方欣喜的臉,他有些不是滋味。若不是家庭條件非常困難,沒有人願意住在這種地方。
兩百元對裘之信來說不算什麼,對住在這裡的人而言卻是一週的生活費。這筆意外的收入會讓他們感到十分驚喜。
秦青曾經過著的,就是這樣的生活。那時候,沒人可以幫他。
裘之信回到車裡,給人事部打電話,讓他們去查秦青的新地址。
等待的間隙,天已經黑了,城市裡亮起絢爛的霓虹和溫暖的燈火。路邊有行人匆匆走過,手裡提著塑膠袋包裹的晚餐。
食物的香味從敞開的窗戶鑽入車廂,帶來人間的煙火氣息。
裘之信拿出手機看了看,秦青依舊沒有任何回訊,電話打過去,還是無人接聽。
嘟嘟嘟的聲音緩慢而又規律,每一次都是響足56秒,自動結束通話。心中的焦躁也在這響聲中一層一層堆積。
裘之信以為自己是世界上最瞭解秦青的人。他親吻過秦青每一寸面板,留下過洗不掉的痕跡。他以為自己早已完全佔有那人的一切,輕易就可以把對方掌控。
可是直到現在他才發現,秦青對自己是完全封閉的。離開公司,他連秦青的影子都找不到。
他在秦青的生活裡,是不存在的。
“呵!”裘之信低沉地笑了笑,眼眸裡盪開一團漆黑濃霧。
他買來的小情人真是把銀貨兩訖擺弄地明明白白。
手掌狠狠按了按喇叭,釋放出幾道尖銳的噪音,裘之信心裡的不痛快卻根本無處宣洩。
“找到秦青的地址沒有?”他給人事部經理打去電話,語氣非常不耐。
“沒,沒找到。秦青已經很久沒更新地址了。”劉姐戰戰兢兢說道。
“跟他一個部門的同事知道他住哪裡嗎?”裘之信扯開領帶,極力控制著即將爆發的脾氣。
“在群裡問過了,沒人知道他住哪兒。他戒心很重,從來不在公司裡談論自己的私事。”
裘之信氣笑了。原來自己和那些同事沒有任何區別。自己也被隔絕在秦青的心門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