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這家公司也沒什麼好留戀的。
秦青離開後沒多久,裘之信來到海外市場拓展部,看著空空如也的辦公室。
“秦經理呢?”他沉聲詢問,面色陰鬱地嚇人。
收到秦青不斷髮來的簡訊時,他正在接待一個大客戶。談話已到關鍵之處,他不得不幾次停下,拿起手機,安撫秦青的情緒。
才短短半年,他竟不知不覺養成了秦青的資訊必須馬上回復的習慣。
但他沒想到秦青越說火氣越大,鬧到最後竟然要跟他分手。他氣得一陣頭暈,當場便丟下客戶,匆匆來到十五樓。
如果秦青不曾提醒,他的確已經忘了,在公司裡,自己與那人只是上司和下屬的關係。
這個該死的規矩是他立的,現在卻讓他憤怒焦躁。
不等職員回答,他用力捶打辦公室的門,再次詢問:“秦青呢?”
門板撞擊牆壁,發出砰的一聲巨響。空了大半的辦公區,此刻一片死寂。大家嚇得渾身僵硬,不敢抬頭。
“秦總,秦總好像回家了。”不知誰戰戰兢兢回了一句。
裘之信走進辦公室,四處看了看,卻見桌上擺放著一張紙,抬頭部位寫著三個字——辭職信。
心臟彷彿被什麼尖銳的東西劃了一下,疼痛來得猝不及防。裘之信陰沉的面容顯出一絲難以掩飾的慌亂。
為了籌建中東廠房,這半年來,秦青與伊薩的交往越來越密切。昨天晚上,裘之信與秦青情到酣處,正水乳交融,伊薩竟打來一個影片電話。
秦青怕錯過公事,推開裘之信跑去浴室接電話。
那一刻,裘之信怒氣上湧,衝動之下就做了今天這個決定。
他沒有想到,秦青的反應會如此激烈。
把桌上的辭職信拿起來,眸色冷厲地看了看,裘之信將之撕成碎片,大步離開辦公室。
不把秦青找回來,他哪裡還有心思工作!
9肉食動物11
裘之信給秦青打電話,那人不接。
發簡訊,不回。
發釘釘,只讀。
秦青骨子裡的倔強叫人無處下手。
不得已,裘之信找到人事部,查了查秦青的家庭地址,當即便找過去。
門開啟了,出現在眼前的卻是一張陌生的臉。
裘之信皺眉問道:“請問這裡是秦青的家嗎?”
“秦青?誰啊?”陌生人滿臉不耐煩。
“你是這裡的住戶?”裘之信銳利的目光掃過後方的屋子。
屋子很小,不足二十平米,沒有臥室、客廳、餐廳的隔斷,就那麼一個房間,目之所及全都堆著雜物,四處瀰漫著一股黴味。
“這房子是我租的。”陌生人上下打量裘之信。
“你租了多久?”裘之信的眉頭已擰成死結。
“我租了半年。”
半年,剛好是秦青升職那會兒。加薪之後,他就搬走了。但在過去三年裡,他一直住在這種破敗的地方,過著困頓的生活。
心臟隱隱刺痛,裘之信沒有馬上離開,問道:“我能進去看看嗎?”
陌生人似乎認出了這張臉。財經雜誌曾連篇累牘地報道過。
“可以可以。”他點頭如搗蒜,拉開門拘謹地說道:“您看吧。屋子有點亂,今天還來不及打掃。”
裘之信頷首道謝,在屋子裡慢慢踱步,看過方寸大小的廚房,沒有窗的漆黑廁所,漏著水的陽臺。
過去的一千多個日夜,秦青居住在這種環境裡。難怪初次見面,他那麼瘦弱,面板白的病態。他的頹廢與陰鬱不是天生的,是被生活折磨地失去了光彩。
裘之信揉了揉酸脹的鼻骨,心裡縈繞著一股極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