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網球落地時,真田忍不住握緊拍柄空揮了一下。他這場比賽打的太難受了。中途一度被追上比分。理智讓他明白,被追上,是自己的耐性被消耗後有些急躁造成的。太鬆懈了,他自責地想。戒驕戒躁,真田弦一郎!
完成了自省之後,他又看著對面的仁王,皺起眉。
從開學開始他就一直看不慣仁王的作風,打完這場比賽他就更是如此了。
反倒是早有會輸的心理準備的仁王,在網球落地後只是輕輕舒了口氣。比起輸了的事實,他反而可惜起自己的體力瓶。又浪費了三個。他想。可一場比賽打完,他發覺自己收穫很多。
這是與實力遠不如自己的人比賽不同的感受,也是和種島比賽不同的感受。
與實力很弱的人比賽,是和對著牆壁練習接發球沒有本質上的區別的。而和種島比賽,種島的實力又太強了,強到每一場都是指導賽。他沒辦法對種島有面對真田時這麼強的好勝心,更像是藉著對練去磨鍊相對應的一些技巧。
和真田的比賽,收穫就這麼大,那麼和紙面實力差不多的柳呢?仁王若有所思地想。
他隔著球網和真田對視了,雙方都看出了對方的嫌棄。
默契地省略了賽後禮儀的部分,各自走回自己網球袋的位置去收拾球拍,擦汗,喝水。
走出球場前,仁王把自己半邊的球場收拾乾淨了他通常不這麼勤快,但真田就在對面看著,他就突然有了古怪的對比的心態,就算在收拾球場上也不想在真田面前落下話柄。收拾到一半他又反應過來,不對,本身他的紀律問題不是已經被真田記在黑名單上了嗎?
戒驕戒躁,仁王雅治。同樣做出了這樣的反省的仁王將收拾球場作為自己情緒控制不到位的懲罰。他走出球場時看到還沒走的幸村和柳,便簡單打了個招呼。
正準備走之前,他又停住了腳步,側過頭去看柳:柳君?
仁王君。
我們倆的分組練習賽是在明天嗎?仁王問。
柳點了點頭。
仁王就舔了舔唇:那麼明天,請全力以赴。
我會的。柳鄭重地道。
幸村在旁邊饒有興致地笑看著,在仁王準備走之前叫住了他:仁王,不打算也挑戰我嗎?
puri,暫時,還不行。仁王自嘲地說,飯要一口一口吃,人也要一個一個地打。先等我打敗真田,再挑戰你吧。
哼,想打贏我,是不可能的!同樣走到場邊的真田厲聲反駁道。
仁王敷衍地擺了擺手,想了想,又問幸村:我提前問一下,你們打算做點什麼嗎?
你指什麼?幸村笑著問。
當然是正選選拔賽。
柳像是意識到了什麼,認真地看了一眼仁王,又低下頭在筆記本上寫字。而幸村坦然地應道:關於這件事,週六的練習,你可以提前半個小時來社辦。
我這算是拿到門票了嗎?仁王語帶嘲諷。
幸村莞爾:你如果要這麼認為也可以。至少從這場比賽來評估,你也有以下克上的實力了,不是嗎?話說回來,如果我們沒有打算做什麼,那麼你打算去做什麼嗎?
仁王唔了一聲,指了指幸村:jr大賽冠軍。
他又指了指真田:jr大賽亞軍。
比起我自己做什麼,還是讓你們做點什麼,比較方便。
幸村就笑起來:你真是個有意思的人。
puri,我就當把這句話當做稱讚吧。仁王說完看了看天色,那麼,週六我會提前來的。
六
凌晨四點,真田宅的道場如往日一樣亮了起來。
握著木刀的真田走進道場,擺好了用具開始完成今天的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