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討厭,討厭的不得了!
容常曦張了張嘴,又想到她來也來了,自己現在發脾氣也沒用,更何況上輩子最後,葉瀟曼勉強算是幫過她一次大忙,葉瀟曼自己最後也沒嫁給華君遠……只是!
“現在什麼時候了,我記得廟裡要上晨課的。”容常曦索性無視了葉瀟曼,側頭問尤笑。
尤笑道:“已過了晨課時間,聖上說您身體不適,第一日的晨課便先不去了。”
容常曦道:“那其他人呢?”
尤笑一直守在她屋子旁邊,自然是不知道的,葉瀟曼立刻道:“回殿下,我們都去了。”
“你們?哪些人?!”容常曦警惕的很。
葉瀟曼一無所察,掰著手指說:“我去了,七皇子去了,華家二公子也去了……”
容常曦瞪著她,幾乎要吐血:“是嘛?!想必你和他們已經熟絡起來了吧?!”
葉瀟曼無辜地搖頭:“晨課無非是打坐誦書,如何彼此熟絡……不過,這一路上,七皇子與華公子似乎確實很談得來。上完晨課也未離開,在與觀主大人打機鋒呢。”
容常曦立刻一掀被子就要往外衝,葉瀟曼嚇了一跳,尤笑也趕緊攔住容常曦,給她換上了素色小襖,再將頭髮梳了一遍,因為來西靈觀不便帶太多人,趙嬤嬤年事已高,容常曦最貼心的的也就帶了個尤笑,凡事都要她一手打理。
尤笑將人仔仔細細檢查了一遍,又哄著容常曦喝了兩口粥,容常曦火急火燎地衝了出去。
葉瀟曼不知所以然,只能跟在後頭。
小屋外便是一條長長的小道,地上鋪著青石板,兩邊栽種著無數青竹,昨夜似乎下過一場小雨,竹葉上染著水痕,更顯翠嫩,泥土與竹子的香氣撲鼻而來,穿過這條竹林小道,是一塊在懸崖邊緣凸出去的部分,頗為寬廣平整,是為觀星臺,從觀星臺看出去,附近山麓盡收眼底,此刻西靈山附近霧氣裊繞,如臨仙境。
不上觀星臺,轉而向右走,便是西靈觀的後門,穿過圓拱形的淡黃色月洞門,裡頭分佈著各種小殿,正中間是最大的主殿,靈山殿,裡頭供奉著歷代皇帝極為信任的西靈山山神,其餘的則各有用處。
上晨課的乃是聽鍾殿,離後門很近,也不打算大,容常曦走到聽鍾殿門口,便見殿門大開,裡頭坐了四五個人,最中間的是個很眼熟的老人家,花白的眉毛都垂到了眼角,看起來有些喜感,應該就是葉瀟曼嘴裡的觀主大人。旁邊的人則都統一穿著白色的小襖,頭髮以玉簪束起,圍坐在團蒲上。
所有人都穿的一樣,可容常曦還是一眼就看到了華君遠。
他實在是很適合白色,即便這小襖樸素到了極致,可他看起來就是與旁人不同。
華君遠正認真聽著觀主說話,眼神真摯,嘴角帶了一點笑,像是十分贊同似的,再觀一旁的容景謙,盯著老人家,面無表情,簡直像在發呆。
容常曦正思索著如何儘可能吸睛奪目地登場,好讓這輩子的華君遠對自己一見鍾情,可還沒醞釀出個所以然來,葉瀟曼已經大大咧咧地走了過去,她的腳步聲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容常曦內心狠狠將葉瀟曼罵了一頓,擠出一個笑容看著眾人。
那觀主眯起眼睛看了容常曦片刻,道:“康顯殿下?”
這聲音實在太過熟悉了。
容常曦困惑地與他對視了一會兒,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這個觀主,分明就是以前給過容常曦不少苦頭吃的老太傅陳鶴!
可上輩子他離京以後,似乎沒來西靈山啊?!他孫女還和容景謙有婚約呢!怎麼這輩子就變成了觀主了?!
容常曦嘴角抽搐,卻決不允許自己在華君遠面前失態,她整理了一下情緒,露出一個比較完美的笑容,躬身行禮:“太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