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出幾個。
虞操行心平氣和地將問題重複一遍,車弘永終於大笑出聲,癲狂的笑聲迴盪在硃紅高柱之間,接著猛地一頓。
一旁暖爐中的炭火突然爆起,金紅的火焰在半空中盤旋成風暴般的火蛇,將車弘永纏繞。
火蛇的長信停在車弘永的嘴前,只要他再笑一聲,想必就會直接鑽進他嘴裡。
車弘永閉上嘴,卻依然一臉得意的看著虞操行,就算虞操行表情淡然,在他眼裡也變成了滿臉鐵青。
他的臆想難得沒出大錯誤,太子車元文在虞操行的計劃中,的確有非同一般的地位。
不過,車弘永更加非同一般,只要他沒出事,虞操行也用不上那個太子。
只是失去了一個備用計劃,並無大礙,虞操行確定完這一點,懶得搭理被拘禁數日有些癲狂的車弘永,散掉火蛇,打算離去。
他轉過身,腳才賣出一步,安靜下來的車弘永又開始說話。
“我知道你想從我這裡得到什麼。”
不顧虞操行有無回頭,車弘永自言自語般叨叨絮絮。
“這些天我想過很多事了,從我那簡直像個石頭人的父皇開始想,想我的幾個兄弟姐妹,又想我高深莫測的皇叔,還有我的皇后,我的妃子,我的大臣們,我的大衍……我全部想過了,只為了尋找一個答案,為什麼我還沒死。”
“這真的很奇怪啊,我母妃是宮女出身,無論是生下我之前還是生下我之後,在宮內外都默默無聞,但是如此勢單力薄的她竟然將我健健康康的生下來了。還有,從我出生到成年出宮,我有不少兄弟姐妹夭折,但我就是沒遭遇什麼災禍,順順利利的成了親王。大哥二哥四哥帶著禁軍在城裡打起來的時候,我真的以為我要死了,但我沒死,不僅沒死,我還當上了皇帝!天下有誰比我更得蒼天庇佑?有嗎?有人嗎?”
車弘永的話聽上去和胡言亂語差不多了,虞操行皺起眉,為自己竟然在這個廢物身上浪費了時間而後悔。
他重新往殿外走,沒走出兩步,車弘永的一句話再次讓他停下。
“但你為什麼也沒殺我呢?”癲狂的天子嘻嘻笑著問,“這些天我罵你,罵你祖宗十八代,無論你要我做什麼我都不乾脆做,是個人都該想殺我了吧,丞相,你還是不殺我,你說說,你留著我有什麼用處?”
“你不來的時候,我就一直在想啊,”車弘永搖頭晃腦,慢吞吞地說,“我想你為什麼不殺我,你又不是我那個看似手狠實際心軟的皇叔,為什麼要對我網開一面。”
“我沒有什麼東西了,皇位,大衍,全部無法打動你,我想活下來啊,我不想死啊!然後我突然想起來了,在皇陵裡你用了祝呪是不是?據說不能學祝呪的你使用了祝呪是不是?我終於恍然大悟啊!祝師怎麼能當做常人看待呢!”
“我曉得的,常人眼裡很多祝師行事古怪,那是因為祝師視為珍貴的東西和常人不同啊,就像當年虞家和太.祖爺爺聯盟,常人猜了一百零八個理由,什麼為了對抗另外四大宗門,什麼占卜出車家會一統天下,提前投誠,全部不對!不止你虞家會記載秘聞傳承,我車家也有,太.祖爺爺說了,你們虞家,是為了龍氣而來!”
面上潮紅的車宏永激動地說出龍氣兩個字時,一直背對著他的虞操行終於轉過身,一雙眼睛冰若寒潭。
車弘永再一次大笑。
他改了自稱,充滿惡意地問:“朕說對了,對嗎?”
車弘永扶著床柱坐起來,一改剛才的頹廢,背脊挺得筆直,和他無數次坐在龍椅上的姿勢一樣。
當了這麼多年天子,他身上是有點帝皇之象的,認真起來,一時也無人敢奪其鋒芒。不過虞操行並沒有看向車弘永,他抬起了頭,目光穿過房梁和琉璃瓦,注視著黑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