晃了晃。
付笙也把一些言語聽到了心裡,望著付雲橋,神色很微妙。
裴行昭滿意地笑了笑,“你們也不用多思多慮,過些日子當眾凌遲。
“袍澤的命,我欠著,到了地下再償還。
“暗中與你們來往伺機而動的官員看到你們的下場,會怎樣?
“酷刑的根本作用是威懾,弄死辛鵬之後,強搶女子少年郎且玷汙人清白的案子少了六成,江湖中的採花賊都有不少銷聲匿跡了。
“他們明白,我要殺誰的時候,誰在我眼裡便已不再是人,多殘酷的手段我都用得出來。
“為了這等益處,你們的事,我要昭告天下。”
付雲橋透過氣來,冷哼一聲,“放心,你也沒多久可熬了。”
“那又如何?我憎惡的東西必然死在我前頭,就像你們兩個。”
“女魔頭,這便是你在史書中的代稱!”
“汙穢之物沾染塵世,豈非只有魔刀可除?”裴行昭目光狡黠,“李福吳尚儀服侍你的滋味,你是不是想讓付笙也嚐嚐?又或者,想做男風館的頭牌?唉,我只怕你爭不過付笙。”
付笙慌了,明顯身形一震。
付雲橋的手剛抬起便垂落,嘔出了一大口鮮血。
“氣性還是不夠大啊,但凡是個人,但凡有點兒廉恥心,早當場暴斃了。”裴行昭微笑,“也好,死透了就不好玩兒了。”語畢示意許徹。
許徹揚聲喚來手下,把付雲橋押送到詔獄。
裴行昭審視著付笙,“唱的戲神神叨叨的,你才是那個重獲新生之人?”
付笙緊緊抿住唇。
“姑且當真。那麼,利用元琦、方淵還有諸多尚未現身之人給我添亂,到底是何緣故?”裴行昭微微偏了偏頭,“讓我猜一猜。”
林策執著酒杯,走上前來。
“仕途無望,甚至不能在任何行當嶄露頭角,否則遲早被見過辛鵬的人發現,被世人棄若敝屣。”裴行昭說著,考慮到一個問題,“罪臣罪犯的親友,即便不曾獲罪,也會受到牽連,被人肆意踩踏,這種世情有時候大快人心,有時候則過於殘忍了。日後需得與內閣斟酌出個折中的章程。當然,不包括付家目前所知的父子三個。”
林策遞給裴行昭一杯酒。
裴行昭喝了一口,把話題拉回去:“倘若是打定主意走正道,大可將功補過,做些惠及朝廷百姓的事,世人便是不能全然認可你,也會將你與胞兄分開來對待,不愁一份安然光景。
“可你明顯不是那種人,你不論跟生父生母還是胞兄學,都學不到一點兒好品行,以在人前故作高深裝腔作勢欺騙他人為榮,認定那也是一種成就。
“倩蕪已經身死,要不然,她也會成為你的幫兇吧?”
因著提及生身母親,付笙目光微閃,垂了垂眼瞼。
裴行昭道:“所謂你的前世,是怎樣的情形?博得意中人的青睞,可意中人死在我手裡了?亦或做了妖僧妖道、山中海上的匪盜,最終被我下令五馬分屍?又或者遇人不淑,被你想利用的權臣反過來用你的性命向我邀功?不管哪條路,的確都夠悽慘的,也是該恨我入骨。”
許徹和兩位郡主思來想去,也想不出付笙還有別的路可走,還有別的比這些更憎恨裴行昭的理由。
付笙不可能給裴行昭確切的答案,她也不需要。
裴行昭喚“瑟瑟”。
楊攸走到她身側。
“冤案的事,我想到此為止,你有無異議?”
“沒有。”楊攸目光誠摯,“我明白,理應如此。”
裴行昭唇角揚了揚,視線又轉回到付笙面上,語氣從剛才的和風細雨霎時轉為陰寒森冷,“不管你做了什麼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