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孩做妖后替身,將來送給雍池,為自己在雍國倚仗的心思。
這四年來,宋元澈悉心調|教姜妙戈,也不曾瞞著玄燼。
宋元澈是個兩頭下注的角色,當初在玄國,他親眼見過還是皇太子的玄燼施展神通,知這位儲君非是凡人。因此通天高牆之後,宋元澈雖然在雍池治下,明面上對雍國俯首稱臣;暗中卻還勾連著廢帝玄燼,打得一手好算盤,若是哪一日廢帝時來運轉了,仍有他宋元澈的好處。
此時聽得廢帝問起姜妙戈,宋元澈小心道:“那原是四年前流民中撿到的孩子。據她說,打小是在一處道觀長大的,後來戰亂離散了。陛下因何問起她?可是她衝撞了陛下?”他想著,廢帝與姜妙戈應當是在侍寢雍池之時“認識”的,至於為何姜妙戈帶了廢帝回紅粉樓,而廢帝又為何竟然答應了,他就想不明白了。
玄燼盯著他,不答反問,道:“你撿到她的時候,可曾留意她身上物件?”
“身上物件?”宋元澈回憶,當初在流民中撿到女孩時,她一身難以蔽體的破衣裳,還有什麼物件?
“比如玉佩、手串之類的信物……”玄燼狀似隨意道。
“這……”宋元澈笑道:“實不曾見。若果真是重要的信物,她貼身收著,這些年來不對外人言。臣也無從得知。不過,若果真有這樣的信物,四年下來,她早該對臣和盤托出了。”
玄燼知他自負,向來並不在意,此時聽了他最末一句,卻覺有些刺耳,蹙了蹙眉,淡笑道:“宋卿倒是自信。”雖是笑語,眼中卻殊無笑意。
宋元澈猶自不覺,笑道:“到底是臣四年來手把手調|教出來的人,什麼性情根底,臣還是瞭解的。陛下若有用到之處,臣願為犬馬。”他說這話,本意是為了凸顯自己的重要性,好在玄燼面前加重自己的分量。
玄燼聽了這話,眼底卻愈發冷淡了。
他輕輕抬眸,淡聲道:“我知道了,宋卿退下吧。”
宋元澈微微一愣。
從前在玄國,他雖然是玄國重臣,卻也無緣近身跟隨彼時尚未皇太子的玄燼,只在宮中見過幾面,遠遠的便伏地行禮了。此外便是大慶典上,他曾站在臣子之中,遙遙望見這位尊貴的殿下施展神通。
就算是這四年來,他私下貼近玄燼,卻也始終沒有摸透這位廢帝的性情。
玄燼又道:“你我君臣之事,莫要讓她知曉。”
宋元澈恭敬應了,明白廢帝並不想在姜妙戈面前暴露兩人君臣關係。他稍微鬆了口氣,看來廢帝也未如何信重姜妙戈。
宋元澈剛離開,姜妙戈便回來了。
房間內的一切都如她離開時一樣,隻日光下移了一寸,而素衣少年仍端坐在窗下的玫瑰椅上。
他垂著睫毛,臉頰微偏,望著窗外的夕陽,非常安靜,不透露絲毫情緒。
但姜妙戈有種詭異的直覺,蹲在窗臺上望夕陽的小貓咪,通常情緒都並不怎麼快活。
第19章 小貓咪還挺害羞!
姜妙戈開口時不自覺放低了音量,怕驚擾了這隻滿肚子壞水的小貓咪,道:“哥哥,我回來了。”
玄燼這才回眸看她。
夕陽為他深邃冷峻的黑眸添了一層迷離的暖色。
姜妙戈又道:“哥哥,你餓了嗎?”
玄燼聞言淡聲道:“我不餓……”話音未落,一道不合時宜的聲響,從他腹中冒出來。
姜妙戈很努力地不笑出聲來。
精雕細琢的黃花梨方桌上,四四方方擺放著雞髓筍、胭脂鵝、軟牛腸、鳳凰胎,正中還擺著一盤熱氣騰騰的昇平炙,邊角兩碟藕粉桂花糖糕色如紅玉、香甜可愛。
姜妙戈早已垂涎不已,只是因為惡趣味,要看對面的少年能忍到什麼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