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主也並不怎麼喜愛。
姜妙戈回眸,察覺玄燼始終不曾說話,瞭然道:“哥哥可是口中又疼痛了?”她從袖袋中取出之前用過的西瓜霜,很熱切得走上來,笑道:“哥哥別難為情,這人生在世,誰還沒長過口瘡呢?一次是好不了的,怎麼都要兩三天。”她已經舉著西瓜霜,來到了玄燼身邊。
玄燼在通天高牆處,口中患處便又疼痛再起,只是比起被上藥的難堪來,他寧願忍受這疼痛。
此時被姜妙戈叫破,玄燼身子後撤,強作鎮定,道:“不必……”
姜妙戈哪裡是能被拒絕擋住的主兒。
他一退,她便一進。
姜妙戈把他堵在椅背上,一手舉西瓜霜在他嘴邊,一手便往他唇上去,笑道:“哥哥別怕……”她頓了一頓,從他袖中扯出一方潔白絲帕來,墊在自己指間,笑道:“我知哥哥喜潔,隔了這帕子,便不算汙了哥哥……”
玄燼這次因氣力恢復了些許,神智比上一次更清醒許多,只覺女孩溫熱的手指隔著寒涼絲滑的帕子按在他唇上,竟隱約有幾分滾燙之意。
少年低垂的鴉睫,驟然顫抖起來,不知是怒是羞。
養過小貓咪嗎?
在主人懷中的小貓咪,雖然尾巴顫顫、貓眼圓睜、已經在發作的邊緣,但因為饞主人指間的一尾小魚乾,不得不忍耐,由著你把罪惡的手摸上它柔軟的肚皮……
這就是姜妙戈此時的感受。
玄燼分明滿腹怒氣,但又因為還要利用她牽制雍池手下的大將,不得不忍耐敷衍。
而她看玄燼,恰如看一隻炸毛還要裝乖巧的小貓咪。
第18章 炸毛小貓咪  蹲在窗臺上望夕陽的小貓咪……
清涼的西瓜霜再度噴上患處,玄燼口中的疼痛立時緩解,心口膨脹的怒與躁,也奇異得隨之平息下去。
姜妙戈一笑起身,放緩腳步,有些戀戀不捨得遠離了少年身上的花香。
“妙戈,嬴將軍前來,點名要見你。”隔著門,宋元澈的聲音傳來。
“嬴山君?”姜妙戈沒想到姚紫與季白不曾來,倒是女將軍嬴山君來了。
她轉身,對坐在窗下的少年比了個稍等的手勢,翩然出門,下樓見人去。
宋元澈見姜妙戈離去,微一猶豫,隔門恭敬道:“陛下,臣宋元澈求見。”
玄燼坐直了身體,伸手理順被女孩拂亂的衣襟,低聲道:“進來吧。”
他的神色恢復了冷淡,不露喜怒,卻叫人不敢接近。
宋元澈小心翼翼推開門,從一線縫隙中閃身而入,提著一口氣,趨步至廢帝身前三步處,俯身跪地行了舊時大禮。
他口中道:“臣恭賀陛下,得掌雍國兵權!”頓了頓,壓低了聲音,帶了幾分神秘道:“臣為陛下喜悅,復國之望又近了幾分!”
雍池下令,要廢帝玄燼領兵,南下破通天高牆、攻打玄國的訊息,在今日已經傳開。
玄燼眉睫不動,面上透出與年齡不符的凝重與肅穆,他淡聲道:“不過是萬里第一步,算不得什麼喜事。後勤糧草,還要宋卿你上心。”
宋元澈得他一句話,便已激動得紅了臉,忙道:“臣為陛下,肝腦塗地,亦在所不辭。”
玄燼的目光從他身上輕飄飄掠過,如寒涼冰刃,輕緩道:“宋卿忠君之心,孤從不曾疑。”他轉而道:“這姜妙戈,當初是宋卿從何處尋來的?”
宋元澈微微一愣,思緒撥轉回四年前。
四年前,妖后姜鬼,以玄燼通體靈力為引,降通天高牆,將玄國都城一分為二,自此隔絕了雍國與玄國。混亂之中,宋元澈在流民中見到一個小女孩,女孩眉目肖似妖后姜鬼。宋元澈早知雍國皇帝與妖后姜鬼舊事,便起了拿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