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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復不知何時從站著變成坐著,手裡提的購物袋也擱在了桌子上,他兩隻手放在面前,指縫交叉著,擺出傾聽或者交談的姿勢,然而他其實是在發呆。
唐遠的餘光掃向唐復,幫他藏資料的幕後之人很有可能是他的金主。
可能性高達百分之八十。
唐復今天上午在排練廳秀的那一把很流暢,他的身體沒有半點不適,假設他真有個金主,那得有段時間沒有碰他了。
否則他的肌肉反應不會那麼猛烈。
金主放著這麼個皮相完美,還常年跳舞,身體柔軟度極佳的伴兒不碰,大概是覺得不新鮮了?不對,要是不新鮮,不會還藏著他的資料。
那就是覺得他與眾不同,給了他特權?不知不覺讓他進了心窩裡面?
漫畫裡有類似的劇情,哪本來著……
唐遠腦子裡胡思亂想,眼睛不自覺的眯成一條縫隙,匯聚成一道精光,直直投向唐復。
這回唐復真的待不下去了,他站起身,隨便找了個藉口說要回宿舍。
周慶生忙跟他告別,趕緊走吧,我都快悶死了。
唐復經過床邊,那道視線如影隨形,幾乎是下意識的行為,他停住腳步,側身迎上去。
唐遠沉默不語,目光清清淡淡的,像是在看唐復,又像是透過他在看別的什麼人。
鬼使神差的,唐復對著他彎下了腰背,蓄著碎髮的堅固腦袋埋了下去,埋的很低,那是一種卑微而虔誠的姿態。
做完這個動作,唐復的臉色僵硬,唐遠表情複雜。
在場的周慶生驚呆了。
等人走了,周慶生才反應過來,舌頭還捋不直,打著結,“怎,怎麼回事?”
唐遠說誰知道呢。
周慶生抓了抓頭髮,怪,實在是怪,他搓搓胳膊上的雞皮疙瘩,還是早一些回a市吧。
請你務必要一直幸福下去
幾場演出結束後, 唐遠沒跟團裡一同回去, 他多留了一天,燒香去了。
周慶生本來也想去, 但他在最後一場不小心把左腿韌帶拉傷了, 只能託唐遠給他祈個福。
唐遠上山的途中提心吊膽, 不是怕摔著,是怕下雨, 頭頂的烏雲成片堆積, 壓得他在內的所有人都心慌。
上了山,天空還是那個死樣子, 灰濛濛的。
雷陣雨不知道什麼時候下來。
香檀寺很大, 外觀莊嚴又有氣派, 祈福的人不多不少。
唐遠沒跟大部隊一起擠門檻,而是在外面歇了會,等人散的差不多了,他才進廟裡, 揣著誠心實意, 認認真真把每一尊佛都拜了一遍。
這次唐遠跟以往一樣, 捐了很多香油錢,聽主持講人生大道,茶沖淡了,又添新的,足足講了將近兩個小時。
離開了主持那兒,唐遠並沒有急著下山, 空氣裡的松香讓他感覺很舒服,他揹著揹包四處轉悠,問了人,前往許願樹的方向。
一般廟裡都會有那東西,或者是許願池,給香客們提供一個地方向老天爺表達心願。
唐遠離許願樹有一段距離,冷不丁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他的腳步一頓,下一刻就左拐,穿過大殿,朝著聲音的來源地一步步靠近。
後院的石桌邊,唐復撥弄著手上的佛珠,向坐在石凳上的中年男人說著什麼。
自從那天賓館裡的彎腰舉動之後,唐復就避著唐遠,從不單獨跟他相處,不得不說上兩句,也不看他。
唐遠什麼都不問,什麼也不說。
這會兒從唐遠的角度望去,唐復臉上的表情很鮮活,還帶著點孩子氣,不同於他平時的樣子。
而那男的身上有一種跟他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