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似的氣場,常年久居上位,手握大權,大概年紀也差不多,四十多歲,面板很白,像是很少見陽光,高挺的鼻樑上架著一副無框眼鏡,穿的是一套白色蠶絲唐裝。
這還是唐遠頭一次見人能把唐裝穿的那麼有氣韻,五官雖然不像他爸那麼立體俊朗,卻另有一番歲月沉澱的魅力,整個人顯得很儒雅。
看來那就是幫唐復藏資料的人。
唐遠見那男人招了招手,唐復就在旁邊坐下來,腦袋枕著胳膊,側過臉跟他對視。
沒過一分鐘,男人抬起一隻胳膊,將手掌放在唐復的發頂上面,輕輕揉了揉,拇指上的玉扳指晶瑩剔透,光澤很溫暖。
唐遠看著眼前的這一幕,腦子裡想到的是四個字——父慈子孝。
他的嘴角止不住抽搐,正要轉身走人,忽然發現一道陌生的視線掃了過來,將他鎖住。
幾乎是反射性的,唐遠就迎了上去,那男人的目光裡沒有一點稜角跟寒意,打招呼似的對他點了點頭,一派隨和,不會讓人感到任何不適。
唐遠心想,陳雙喜前半生缺少的東西,這個男的能給,譬如父愛。
當天晚上,唐遠坐最後一班車回a市,凌晨四點出頭抵達,現在正值夏季,那個時間點已經能見天光了,他打算自己打車回去,順便捎上早餐跟玫瑰花。
沒料到車剛停在a市前一站的站臺,家裡那位就一個電話打過來,說人已經在車站了。
唐遠礙於車廂裡有其他人,不好說什麼,就嗯啊兩聲,結束了通話。
大半個小時後,唐遠下了火車,手機又想,他邊走邊接,“哪個出口?噢知道了,等我一會,行李?我就一個箱子一個包,走的時候什麼樣,回去還是什麼樣,是你說不要特產的啊。”
左邊忽然傳來“嘭”的聲響,沒有被一片嘈雜的人聲淹沒,很順利的流進唐遠的耳膜裡,他扭頭一看,地上躺著一個粉色皮箱,視線上移,對上了周嘉一張尷尬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