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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聞靳摸了摸他柔軟的髮絲,“陳雙喜如果想再跳舞,站到所謂的世界頂級大舞臺上去,只有一個選擇。”
唐遠眼神詢問。
裴聞靳口中吐出三字,“換張臉。”
唐遠倒抽一口氣,“什麼?”
“改頭換面,用一個新身份回來,這是最好的選擇,也是唯一的選擇。”裴聞靳語氣平淡的說,“要麼他就忘掉夢想,忘掉舞蹈,一輩子躲在小地方,默默無聞下去。”
唐遠太陽穴一跳,“張家要殺人滅口?”
裴聞靳說,“當初陳雙喜能及時全身而退,說明手上攥著張家的把柄,讓自己活命的東西。”
“那為什麼……”
話沒說完,唐遠眼前的迷霧散去,他看清楚了真相,名噪一時的陳家已經成為過去,二少爺的身份如今對陳雙喜沒有好處。
唐遠沒想過再見陳雙喜這個老同學,腦補不出來那個畫面,想必不會跟溫馨,喜極而泣這類掛上鉤。
除了陳雙喜,還有另外幾個人,他都不想在今後的人生裡跟他們有任何交集。
不想再見。
裴聞靳看一眼腕錶,“睡吧,還早。”
唐遠一時半會兒睡不著,他起身去上了個廁所回來,冷汗都出來了,嘴裡忍不住咕噥,“仲伯肯定給我準備了很多好吃的,可是我吃不了。”
裴聞靳低頭撓眉毛,難得的有幾分窘態,“等你身體好了,再讓人給你做。”
唐遠從鼻子裡發出一個哼聲。
“我做。”裴聞靳順毛的說,“想吃什麼,你儘管點。”
唐遠心裡偷著樂,“算了吧,你那麼忙。”
“工作以外的時間都給你。”
唐遠一臉“這還差不多”的表情,他給了裴聞靳一個眼神,倆人偷偷在毯子底下牽起了手。
這趟航班飛行時間長達十幾個小時,第二天早上到的a市。
大雨瓢潑,迅疾的雨水從上空落下來,擊打在地面上,飄起一片片白霧,又快速被雨幕吞噬,反覆不止。
唐遠觀察著丹尼爾的反應,怕他做出暴走的行為。
丹尼爾雖然不瞭解中國的文化差異,但他又不傻,不會不知道別人看他的眼神是什麼意思。
不過他沒有露出過激的情緒,只是收起了嘻嘻哈哈的那一套,抿著偏厚的嘴唇,那張黑帥的臉部線條也繃了起來。
這些反應足夠透出他的不開心,失望。
唐遠安撫的拍拍丹尼爾的肩膀,跟他說起自己被叫黃種豬的經歷,用的是一種很平靜的語氣,在他憤怒的眼神裡說,“你明白的,這是難以避免的現象,你能做好心理準備嗎?”
丹尼爾抓住他的胳膊,彎著腰把頭低下來,湊過去問,“唐,那傢伙是誰?”
“前年的事了,”唐遠說,“工作室的事不急,你先跟我回家吧,住上一段時間再看。”
他給他爸發微信,說自己到了,“丹尼爾,不知道你能不能吃的了中餐。”
丹尼爾的注意力立馬就跟著轉移了,抓著他的胳膊晃了晃,神情非常雀躍,“中餐?我可以嘗試,我的適應能力很強,唐,我們什麼時候出發?我想現在就去你家。”
唐遠尚未說話,幾個同行的高管就過來跟他打招呼,個個臉上都是通宵乘機的痕跡。
“少爺,我們先去公司了。”
“今天沒假?”
幾個高管一臉迷之沉默。
唐遠自覺戳到他們痛處,而且自己身份比較尷尬,也迷之沉默。
裴聞靳打的圓場,他的語氣似乎跟平時一樣,沒有起伏,唐遠卻知道他在生氣,原因不清楚。
目送同事們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