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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淮安府城轉悠,有什麼不可的,你去管那些府學裡的學生罷了,來管我做什麼,”說到這裡,魏氏瞪了他一眼,“就是那府城裡面耆老會你也操不少的心,何必來這裡掃我的興趣。”
施昌寅板著臉,頗有昔日首輔的架勢,“反正我不同意。”
“少拿你那套來唬我,都幾十年了,也該換些有新意的。”說到這裡,魏氏揚唇一笑,“江家那丫頭都知道尋些我家鄉的小玩意來哄我開心,你就知道拿你那套模樣來糊弄我。”
“哼,你莫不是給那小丫頭迷了心眼!”
“你要是有那本事,你也可以逗著我留在家裡呀,可惜了施大人您唬不住我。”
魏氏沒再理他,站起身來,由旁人扶著回了臥房。
施昌寅氣得緊,可又拿自己的老妻沒有辦法。遂招了招手,讓身邊的管事過來。
“遞封帖子去巡撫那,改日請他登門,我有事尋他。”
那管事眉頭一抖,“可前些時候您還吩咐不許他上門,那位巡撫大人可在我們面前碰了一鼻子灰小人怕這再去遞帖子”
“囉嗦個什麼勁,叫你去便是哪來那麼多廢話。”
管事連忙弓腰應承,隨即吩咐人去辦了。
日子過得很快,轉眼年節已至。
淮安府城裡,家家戶戶籠著濃濃的喜悅,裡裡外外早就掛上了紅燈籠映照的一片喜慶。
外頭燈火璀璨,烏黑的夜幕上不時燃起灼灼焰火,五彩斑斕煞是好看。
只可惜,雖是年節,卻少了雪景。
淮安這邊只天氣冷,幾乎從不下雪。
看著漸漸暗下來的天江舒寧,緊了緊身上的狐裘披風。
離她來這淮安府城已經過了有小半年,期間,她也收了不少自京師過來的信。
張靜初一月前生了一個小子,她在信上說,這小子鬧騰的很,半夜裡常常哭鬧,害得張靜初時常睡不好覺。她話雖是這樣說,可卻還寫了不少這孩子平常吃飯睡覺的模樣,看得出來,張靜初對其是又愛又恨。
信的末了,反問江舒寧近況如何,可有好訊息,心心念念惦記著要和江舒寧結娃娃親。
江舒寧看到這裡時,下意識伸手探向自己小腹,心裡莫名生出幾分苦澀。
上輩子這輩子,她似乎總是沒有孩子緣。她喝那藥也快有兩個月了,可還是一點訊息都沒有。
但那大夫說此事不宜操之過急,還得徐徐圖之。她身子弱,至少也得養上個三個月。
除了張靜初,安慶也給自己寫過信。
安慶的字跡好了不少,端正工整,還隱隱透著一股凌厲的勁頭。
都說字如其人,這話安在安慶身上倒也著實合適。
安慶告訴江舒寧,她很滿意江舒寧送的那份及笄禮,還誇讚江舒寧心靈手巧,盼著江舒寧早日回回到京師,去教她畫畫。
江舒寧沒想過,安慶會對畫畫感興趣,但看著她信上的熱衷,自己都生出了幾分想要教她的心思。
再有,便是江家送來的家書。
父母身體安好,江家一切順遂,不要擔心掛念,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回信記得寫上。就這麼簡單的幾個句話,在家書裡卻繪成了洋洋灑灑滿篇的行楷。
江舒寧看著父親熟悉的筆跡,心頭的思念幾乎要湧了出來。
看過這些信後,江舒寧便逐篇回了過去。將自己的想念的想說的話,也一一付諸於字裡行間。
江舒寧昂著頭,看著藏在烏雲裡的明月,心頭旁生幾分感慨。
紀旻敘才從書房裡出來,便看到這一幕。
他幾步上前走到江舒寧面前,替她攏緊了身上的狐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