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的地方,那就是藏在骨子裡的倔。對自己固然是態度謙和,但卻有一套準則,即便自己貴為公主,也不能輕易破壞了。
要是其他人的話,安慶管不了那麼多,自然是順著自己性子,管他什麼準則標杆通通顧不上,可偏又是自己的救命恩人,長得怪還好看。
隨後,宮女明月便將前頭西側殿穿堂的事情,一一同安慶說了,細枝末節都說的極為生動。
安慶手指勾著一縷髮絲,繞繞轉轉,面上的笑意就沒停下來過,“牙尖嘴利的,在我面前怎麼不是這副樣子?”
明月一邊替安慶揉著脖子,一邊說:“當然是不敢了,您是公主,誰敢在您面前造次。”
“不過別說她,我也不喜歡福安,整天陰測測的,還莫名驕矜,”緩了緩,安慶招手讓明月退至一邊,從羅漢榻起身,“行了,我要睡了。”
說完,把那本印著“六韜兵法”的書隨手擱到小几上,邁步走向寢殿。
次日清晨,江舒寧將安慶公主著人送來的早膳用過之後,便被請去了翊坤宮主殿。
天朗氣清,碧空如洗。主殿外的幾棵杏花樹花期正好,連著枝幹一簇簇的生長,嬌豔而明媚,朱牆琉璃瓦的宮殿也因著粉紅的杏花,少了幾分肅穆,多了幾分活潑。
安慶靠在身後的梨花羅漢榻軟墊上,一身粉藍色的對襟短衫,袖口窄收,梅花紋百褶裙斕搭在腿邊,愜意悠閒,原本專心看手中捏著的書,注意到江舒寧過來,即刻把書放到一邊。
她上下打量著江舒寧,鳳眼裡帶著些許滿意之色,“這衣服我穿著不合適,你穿得倒挺好看。”
原本按理來說,一個十二歲的女孩家的衣裳,十四歲的自然是穿不得。但巧就巧,在安慶手腳修長單看身材要比同齡女子高挑了不少,而江舒寧呢,雖說有十四歲,生的卻比同齡女子矮了不少,也正因如此加上她眉目稍顯稚氣,大多人一眼看去都會覺得她性格溫和。
江舒寧屈膝謝禮,一邊的明月見安慶示意,遞了把琺琅束腰圓凳過來讓江舒寧坐著。
安慶復而再問她:“一夜過去了,你可有想好你的要求?”
江舒寧頷首應聲,隨即把自己想做伴讀的事說了清楚。
室內安靜了好一會兒,安慶枕著手,上挑的鳳眼就這麼盯著江舒寧,片刻後,她眉頭蹙起,牙齒碾著下唇。
江舒寧就這麼坐著,也不再說話,低垂眉眼,安靜內收。
“旁人要做我的伴讀,一個個都避而不及,你趕著上來,還把這當做要求?”安慶昂起頭,眯著眼,“這不合情理。”
從小到大,安慶碰到過很多用各種方法接近自己的人。迎合她的喜好,誇讚她的舉止,奉承討好
曾經,她也以為自己真的受許多人喜歡。可後來安慶才明白,那些喜歡,參雜了太多東西,假的不可思議,可笑的是,她居然還相信過。
也正是因為這些原因,安慶不喜歡和其他人有過多牽扯。
江舒寧救了自己,所以安慶得趕緊回報,還了恩情。
可,面前的人,似乎還想和自己有所牽連。
這就不得不讓安慶多想。
江舒寧到底可以從她身上得到什麼。
財還是權?
江舒寧沒有太過意外,她大概能夠想到,貿然提出作為公主伴讀,很容易讓安慶公主多想她的目的意圖。皇室中人心思要較其他人縝密許多,就算是年僅十二歲的安慶也不會例外。
“公主,並不是不合常理的事情,就一定不會發生。”她微抬著頭,目光澄明,“您或許會覺得我想做您的伴讀是另有所圖,可我圖什麼?我爹已經是三品侍郎,就算我巴結討好您,您就能幫我爹晉升二品尚書?這未免太過可笑,若是為了財那就更是無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