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別人想跟著還不一定跟得上呢。
比起自己嫡親姐姐,餘禾秋也知道自己就沒什麼拿得出手的,可能和縣主結交,那不也算得上一樣比過姐姐的事情?
可江舒寧說話實在討人厭。
怎麼可能會因為跟在縣主身後就看不見她,這明顯是在諷刺,找藉口。
餘禾秋重重地哼了聲,“自己眼瞎還怪罪別人,狡辯!”
“餘小姐,請務必慎言,”江舒寧抿著唇,水盈盈的杏眼裡帶著探究,“我眼睛怎樣,餘小姐你不會醫術又怎能胡說呢?前些日子,那太醫院的沈太醫日日來替我看診,他都沒發現的事情,反倒是被餘小姐發現了?餘小姐這番話,可是在質疑太醫院御醫的醫術?”
江舒寧向前走了一步,微風拂過,她髮髻鎏金蝶展翅步搖微微晃動,“沈太醫可是太后讚揚過的神醫聖手,餘小姐質疑沈太醫,那豈不是懷疑太后娘娘看人的眼光?”
餘禾秋心裡有些慌亂,她並沒有這個意思,可側過頭去看福安縣主,她只冷冷站在那裡,一言不發。
捏著藏在袖裡的手,餘禾秋咬牙辯解,“花言巧語,你這是在詭辯,我從來沒質疑過沈太醫!”
“我在花言巧語詭辯?”江舒寧略略垂首,唇邊掛著淺淡的笑意,“可說我眼睛的那些話,全都是從餘小姐口中出來的啊,且不說你質疑沈太醫醫術,我只是一時未能注意到餘小姐,餘小姐便出言詆譭於我,這點就十分不該了。”
“江小姐何必如此咄咄逼人?”福安側眸看著江舒寧,心裡忍不住煩躁起來。
要不是因為餘禾秋是太常寺少卿的女兒,對自己有用,福安真是半點都不想替她出頭。
“縣主這話舒寧承擔不起,我只是實話實說而已,怎麼稱得上咄咄逼人呢?”
福安蹙著眉頭,“那你也不該如此計較,誰都有不小心說錯話的時候,江小姐怎麼就不能體諒一下?”
“自己的問題,不好好自省己身,反倒要他人體諒,古往今來也沒有這樣的道理啊。”江舒寧聲音很輕,明明身量要比面前人矮了半個頭,但卻不見絲毫畏懼。
“臣女還有事,就先告辭了,不過在走之前,斗膽提醒縣主一聲。”
“翊坤宮雖然空曠,但也不是無人居住,有些話該說不該說,您肯定比我清楚。”
話一說完,江舒寧行了一禮,與福安錯身離去。
剖心自白,再遇。
夜色漸深,翊坤宮外巡守的護衛已經來了幾撥,而主殿內卻還亮著燈火。
安慶一身鵝黃色的中衣,衣襟鬆散,隱約還帶著幾分水氣,她半靠著黃花梨羅漢榻的軟墊,一隻手臂枕在旁邊的小几上,另一隻手抓著扎書卷,烏髮散落在身後,闔著眸子,旁邊的侍女手執象牙雕花梳篦,一下一下,順著那髮絲,從頭至尾仔細小心。
置物架上的琉璃蓮花燈盞燈芯嗶啵一聲,一室暖光,愜意舒適。
倏爾,她掀起眼皮,語調懶懶的,“送過去的晚膳江小姐吃了多少,那幾道菜她可還滿意可吃了?”
在一邊奉燈的宮女垂首回答:“回公主,江小姐,晚膳用的不多,吃了些肉釀金錢湯,清蒸鵝用了幾口,還有半塊八寶饅頭。”
安慶忍不住蹙眉,“貓食兒似的,怪不得長成那樣風吹就倒的模樣。”
梳了半天頭髮的宮女忍俊不禁,輕笑聲引起了安慶的注意。
安慶伸手將那軟墊抬高,“笑什麼?有什麼有趣的事和我說。”
見頭髮已經梳順,那宮女將書篦放下,“江小姐雖說長得是風吹就倒,可性子卻不是。”
“是嗎?我與她見了兩次,每回都恭恭敬敬的,我說如何就是如何的,還有什麼奇特的地方?”
要真說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