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好相貌麼,都這般憔悴了,竟然看著也如清風明月般的俊朗。
明嘉郡主當即不樂意了:“怎得,我們伯琦就生得不好了?”
郡馬爺哪兒敢這麼說,他就說了一句實話而已,也沒有比較的意思啊。
明嘉郡主白了他一眼,接著又握緊了周伯琦的手,一臉驕傲:“我兒才貌雙全,便是皇上和太后娘娘,也都是讚許有加,豈能是尋常人能比得上的?”
周伯琦笑了笑,沒說話。
他不知道長相這東西究竟有什麼好比較的,只聽他娘又道:“瞧你前兩日擔心的樣子,我原本還以為那顧解元是何等的人物,如今看來,也不足為慮。會試這樣的大事,不想著休養生息,把身子調理好,只顧著爭那一時之急,將精神折騰成這樣,想來也是個拎不清的。”
明嘉郡主想到近日來那可笑的賭局,便覺得處處荒謬:“這還未開始,就先輸了,怎麼能與我兒相比?那些下賭注的人,也真是不知所謂。”
周伯琦沒有反駁他孃的話,只是也不想接這些話,便隨意應付了一句,又道:“時辰也到了,爹孃,兒子就先進去了。”
“等等。”明嘉郡主叫住了人,又轉向丈夫:“你親自送伯琦進去。”
郡馬爺自然不會拒絕。
兩個人下去後,貢院門口檢查的小吏看見郡馬爺後,態度立即客氣了不少,雖然搜查得一絲不落,不過手下的力道卻是比別人輕了不少。
周伯琦進了貢院之後,留心打量了一番,只是裡頭的號房實在太多,誰是誰也看不出來。
他一路走過去,也未曾看到自己想要看到的人。
顧邵這邊,也已經找到了自己的號房了。也虧得他運氣好,鄉試和會試位子都還不錯,沒有碰到糞號。
號房內十分逼仄,僅能容納一人。眼下無事,顧邵在裡頭待著待著,竟然還覺得有點困。他是個不會難為自己的,困了之後便開始收拾了一番準備睡覺了。
如今已經入春,近幾日一直陽光明媚,冷暖適宜。顧邵來了京城這麼久,還是頭一次覺得京城的氣候也還是不錯的。
這樣不冷不熱的天氣,最適合睡覺了。號房裡頭有被子,顧邵掀開被子將自己一裹,還沒過多久,便沉沉地睡了過去。
他太累了……
系統親眼看著他迅速睡熟,仔細聽來,還能聽到陣陣小呼嚕聲。
放眼整個考場,就沒有一個人這麼早睡的。心態不好的如今已經開始緊張了,生怕明日題目出得太難了自己不會做,又怕自己寫得不好了,白白浪費了這幾年苦讀的光陰,忐忑不安之下,哪裡還能睡得著?便是那些心態稍好的,一如吳澈周伯琦之輩,也都是在號房裡頭安安靜靜地默背或是冥思,以為明日的開考做準備。
系統嘆氣,整個考場,也就這麼一隻諸事不管,心寬至極的豬了。偏偏這隻豬還被它遇見了,也不知是幸還是不幸。
顧邵這一覺睡著之後,竟一夜都沒有再醒來。
他也是好不容易才睡了一個好覺。沒有功課,沒有系統時不時拿來威脅他的小電流,更沒有那些喋喋不休催他上進的廢話。
早知道這些天,他可真是過得生不如死,連睡覺都不安生。每個晚上,他都被系統逼著做題,做起來就沒完沒了,便是之後放了他睡覺,夢裡也還是在做題……
如今好容易等到會試了,顧邵反而放鬆了起來,這點,單從他能睡得如此坦然便可得知。
翌日一早,顧邵迷迷糊糊地從床上爬了起來,用冷帕子摸了一把臉後,顧邵打了一個激靈,瞬間清醒了起來。
吃過餅子沒多久,顧邵便聽到一陣高唱。
原來是考官進場。
這些日子,考官一直住在貢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