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邵見此,也算是心滿意足了。
被鄭先生罵了之後,顧邵便不敢胡作非為了,只安安心心地待在府裡。
就像當初鄭先生說得那樣,顧邵在京城過年,壓根也不需要走親拜友,撐死算上一個吳澈,餘下的,就再沒有了。
可是讓顧邵和鄭遠安都始料未及的是,江寧侯府之後,顧邵竟然又收到了好幾個請帖。
吳澈那邊的也就算了,若是不要臉的話,顧邵也能厚著臉皮說兩個人是知己了。
可鎮國公齊國公,還有御史大夫溫家,顧邵卻有些意外。
這三家,到底是去還是不去呢……
顧邵還有猶豫去不去,鄭遠安卻一錘定音:“去,明日便去。”
“可是,先生您不是說只給我放三日的假嗎?”顧邵問得忐忑,“三天我都用掉兩天了,剩下的一天,總不能一天拜訪四家吧,那我成什麼人了?”
不如……顧邵立馬打起了小心思。
鄭遠安睨了他一眼:“少得了便宜還賣乖。”
顧邵嘿嘿一笑,湊到了鄭先生身邊:“那先生給我再添幾天的假唄。”
鄭遠安頓了頓,過了一會兒才不情願道:“再添三日。”
顧邵眼睛一亮。
足夠了,多一天都是賺到!剩下四天,一天拜訪一家,吃吃喝喝輪過四天,再竊喜不過了!
再者,護城河那邊事情已經快要收尾了。這回工部的人辦事利索,年後再過一月,想必城北的事情便能完全結束。
那之後……顧邵覺得自己便能徹底放輕鬆了。
畢竟河也修好了,晉安先生也走掉了。只鄭先生一個人管著他,想來也不會太累。
提到這件事,顧邵忽然想了起來,這件事他還沒有跟鄭先生透過氣,顧邵立馬道:“先生,那日晉安先生回城,曾和我說了一件事。”
鄭遠安坐了下來,聽到他這話也沒有什麼大反應:“何事?”
“晉安先生說,等護城河修好之後他便要離京辦事,還說這件事同我有關。只是他就透露了這麼一句話,之後我再怎麼追問他都閉口不提了。先生您說,晉安先生到底是去做什麼事兒啊,又為何是因我而起?”顧邵舔著臉問了一句。
鄭遠安掃了他一眼,冷冷地吐了一句:“不知道。”
“真的一點都不知道?”顧邵急了。
“不知道就是不知道,我又不是朝廷的人,哪裡知道朝廷的事兒。”
顧邵撅了一下嘴巴,訕訕地低下頭。
不知道就不知道唄,反正這事與他有關,他遲早也是會知道的。而且,晉安先生既然要走,肯定率先處理護城河那件事,對他的教導自然也會鬆散下來。
顧邵只要一想到這個,便渾身輕鬆,剋制不住地漏出幾絲雀躍來。
鄭遠安多瞭解他。
顧邵挪個屁股他就知道他是要打什麼壞主意,如今這得意勁兒一上頭,鄭遠安立刻就猜到了他的想法。他向來見不得顧邵鬆懈,見他得意了,當即斥道:“怎麼,人都還沒離開,就想著翻天了?”
顧邵趕緊收了笑意,又道:“哪兒敢呢。”
“我看你也沒什麼不敢的,本事沒長,膽子卻是越來越大。”鄭遠安罵了他一句,接著道,“你也別開心得太早了,晉安前些日子與我說了這件事,他說護城河那邊已經沒有他多少事了,年後去了城北,主要還是為了指點你。會試該教的東西,都是一絲不落,盡數教完。”
顧邵神情木訥,怎麼會這樣?
傻眼之後,他忽然又反應了過來:“晉安先生既然都跟您說了這麼多,又怎麼可能連離京的原因都沒有提到!”
分明是故意不跟他說,顧邵心中憤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