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疼,若不是這事被周寡婦鬧得沸沸揚揚的,到現在外頭還有許多人等著看結果,他真想直接將這人拖下去,狠狠地打個二十大板。
周寡婦哆嗦了一下:“縣令老爺,您別生氣,我,我不說就是了。可是這銀子,您千萬要替我要回來啊。”
杜縣令橫了她一眼。
周寡婦立即閉嘴。
杜縣令按了按額頭,又看向顧邵。
顧邵一直再盯著三個人的臉色看。杜縣令打斷了話之後,周寡婦眼瞧著有些煩躁也有些不甘,而那吳家夫妻倆的表情就耐人尋味了。
吳家的丈夫沒有什麼反應,而妻子卻小小地鬆了一口氣。
礙於顧邵經常在顧大河和陳金蓮跟前撒謊騙銀子的經歷太多,他最懂這個下意識的動作再熟悉不過了。
吳家娘子這樣,分明是心虛卻又慶幸。
好比之前顧邵拿銀子去酒樓裡面吃酒。回頭爹孃問起他買的書在哪兒的時候,顧邵絞盡腦汁終於糊弄過去。往往那時候,他也會鬆一口氣。
想著,顧邵輕笑一聲:“案子已經破了。”
“什麼?”杜縣令驚詫地望向顧邵。
圍觀的眾人也騷動了起來。
底下的三人也迅速看了過來。
顧邵故作神秘:“案子雖已經破了,不過我確實還有幾句話想要各自問問他們,勞煩縣令大人了。”
“好說。”杜縣令抬手,讓官差將他們三個人分別關在不同的屋子裡頭。
顧邵拍了拍衣裳,起身跟上。
周寡婦進去之前,還瞥了顧邵一眼,似乎在確認他說的是真是假。
可顧邵沒有理會她,而是直接跟著衙役進了吳家娘子的屋子裡。
顧邵坐下之後,吳家娘子戰戰兢兢地立在旁邊。
她仔細地打量著這位解元公。說實話,吳家娘子心裡還是挺怵的,畢竟外頭盛傳,說這位解元公機智過人,是個最聰明不過的。
“坐。”顧邵示意道。
“不必瞭解元公,我站著就是了。”吳家娘子勉強地笑一聲,又問道,“解元公當真知道結果了?”
“自然。”顧邵取出一張紙,沾了墨在上面寫了一個大大的“銀”字,復又交給吳家娘子。
“這個字收好。一刻鐘之後我來取,若是到時候這字還在,便說明銀子不是你偷的。若是字不在了,那邊說明你們心中有鬼。”
吳家娘子臉上驚詫,不相信地嘀咕道:“這,這好好的字,怎不可能說沒就沒呀?”
顧邵沒有多解釋什麼,只是又寫了一張,送給吳家娘子。
吳家娘子接過,卻聽眼前這俊俏的解元公忽然問道:“我且問你一句話,最好如是說來,你這半輩子,可有做過什麼虧心事?”
“沒有!”
“真的?”
吳家娘子呼嚕一聲嚥了一口口水:“真,真的!”
她一說完,手上的紙忽然自己燃了起來,嚇得她驚叫出聲。
半晌,一張紙燃盡成灰,撒了一地,吳家娘子手上被燙的地方還隱隱作痛。
可燙傷的地方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這字,真的能斷出真假。
顧邵勾著嘴角,定定地看著她:“信了?”
吳家娘子卻連抬頭都不敢抬頭了。
顧邵逼問:“我再問你一句,銀子可是你們偷的?”
吳家娘子瞪大了眼睛,咬緊牙根,一個字都沒有透出來。
顧邵也不為難她:“算了,左右一刻鐘之後便能知曉,急什麼?不過——”
“這東西你可得看好了,若是待會兒這‘銀’字沒了,就說明是你們夫妻二人就是竊賊。入室行竊,可是要被斬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