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真的衝到天貿大廈來揪下她的頭當球踢。日子在她的汗水與淚水中不急不緩過去,直到學校趙老師的來電打破這規律的生活。
“蔣懷仁的案子出結果了?要我去學校配合填檔案?”陶鹿正趴在地板上,逗小橘貓接礦泉水瓶蓋玩,這是她苦累日常中唯二的兩項娛樂之一,另一項麼——就是逗葉深了。
葉深聽到電話內容,暫時停下了敲鍵盤的手,轉頭淡淡看向趴在地板上毫無形象的女孩,見陶鹿掛了電話,道:“這麼趴著,不怕肚子疼麼?”
陶鹿一愣,忽然可疑得紅了臉,問道:“你是不是聽到我跟檸檬說的話了?”
“哪一句?”
“額……”陶鹿咬唇,“就昨晚我叫他給我買女生用品……”
葉深頓了頓,“這句倒沒聽見。”
陶鹿臉色爆紅,敢情是她自爆了!
葉深拋接著彈力球,落點在她撐在地板上的胳膊肘旁邊,“起來。”他口吻清淡地命令道,“不是要回學校嗎?”
回學校路上,陶鹿還在跟葉深感嘆,“雖然那晚我是覺得情況不對,但是真的想不到蔣懷仁竟然真殺過人。那個失蹤了的大一女生,竟然真的是被蔣懷仁害死的……”她搓了搓赤、裸的小臂,覺得有點涼。
葉深淡淡瞥了她一眼,道:“太信任別人不是個好習慣。”
“我警惕性很高的!”
“是麼?”葉深嗤了一聲,並不相信。
“真的!但是像蔣懷仁這種情況,學校里老師同學都交口稱讚的,大好前程擺著的,誰知道他會忽然變態啊!”
“你們兩個女孩,在夜裡,上了一個並不熟悉的男人的車,開去郊外。你還一上車就睡著了。”葉深不疾不徐用言語勾勒出當時的狀況,瞥了她一眼,“你告訴我你警惕性很高?”
陶鹿說不過他,賭氣道:“那反正我們最後沒事兒。”
“那是你這次僥倖。”葉深淡淡的,頓了頓,又道:“當初第一次見面,你就要跟我同車回家——如果我是壞人呢?”
“你不是啊。”
“如果我是呢?”葉深竟然罕見地透出一絲執拗,總是清冷的眸中斂著暗沉。
陶鹿噘嘴道:“我就是知道你不是,才敢為所欲為啊。”
“哦?”葉深停在紅燈前,單臂壓在方向盤上,側身盯著陶鹿,目光如炬,“你又怎麼知道我不是壞人的?”
陶鹿只當是閒聊,掰著手指數給他聽,“首先,你沒跟mc阿虎那種人一樣,跟我獻殷勤,跟那些女主播們調笑,就自己安安靜靜坐在沙發角落裡玩手機,看起來安全係數就高很多。然後,我主動鬧你,你既沒生氣也沒趁機佔便宜,一直當我小孩胡鬧——我能看出你的態度來的,我又不傻。後來,我不是拿了煙和打火機去洗手間外面堵你麼?你既沒教我做壞事兒,也沒放任我去嘗試不好的事情。見微知著,我就知道你絕對不是個壞人。”她數到這裡,抬眼看了看葉深。
葉深仍盯著她,目光不似平日清冷,深得似乎要吞噬掉眼前的女孩。
車廂裡出現了兩秒鐘的短暫靜默。
葉深別開視線,輕諷道:“就這樣,你就要我送你回家了?”
“那不只是說說麼?”陶鹿笑嘻嘻道:“你真要答應了,我還未必上車呢。”她掰著手指繼續數下去,“你拒絕送我回家,但是歌廳門口魚龍混雜的,你也擔心真把我這麼一個看起來挺傻挺天真的小姑娘扔下出事兒,又真不想跟我多扯上什麼關係,所以最後用了騙我上計程車的辦法。”她歪頭笑著,得意道:“我是不是全都說中啦?”
葉深端詳著她,目光裡流露出匪夷所思來,“你能看出我是真的不想跟你扯上關係?”
陶鹿明白他的未盡之言,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