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鹿歪頭看著溫瑞生,木然問道:“溫醫師,還要繼續麼?”
溫瑞生思索著,對電話道:“陶先生您好,我是陶鹿的心理醫師溫瑞生……”
電話彼端一陣叫人尷尬的沉默。
“嘟”的一聲,陶正華徑直結束通話了電話。
陶鹿冷笑道:“他一向在人前裝得像個好好先生。沒想到他罵自己女兒的醜態,都給外人聽到了。”
溫瑞生望著她,嘆息一聲,拍拍她的肩膀,“你累了——今天就到這裡吧。”他送陶鹿出門,拉開門之前,溫和道:“其實你父親更需要心理諮詢。”
“他需要心理諮詢?”
“這世上有一種父母,表達愛的方式,是非愛的行為。”溫瑞生望著她,鏡片後的眼睛裡流露著悲憫,“我知道你足夠勇敢,總會有一天成長到能包容這一切的。”
陶鹿嗤笑一聲,冷諷道:“我又不是受虐狂——還包容?我長得很像聖母嗎?”話雖如此,她看著目光溫潤的醫師,頓了頓,道:“下週見。”
溫瑞生溫和一笑,亦道:“下週見。”
籠中的畫眉鳥叫聲悠揚,引得陶鹿頻頻回首。
葉深走在她前面,好幾次不得不停下來等她,順著她的目光望去,只見溫瑞生一襲玉色長衫站在階前燈影裡。他手插在褲兜裡,慢悠悠走著,看似隨意地問了一句,“你跟誰多見幾次,都這麼戀戀不捨麼?”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小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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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場真公主(八)
陶鹿的心思還盤旋在陶振華那通電話上。夾雜在威脅謾罵中間的, 陶振華的意思是她欺負齊珊珊了?她真的沒那麼無聊。倒是告假狀的人實在太閒。
聽到葉深的話,陶鹿看著燈影裡的小徑, 下意識道:“當然不是啊……”她頓了頓, “不對,我怎麼戀戀不捨了?跟誰戀戀不捨啦?”兩句話問完,她的心思徹底飛到葉深身上來,笑道:“除了對你,我還能對誰戀戀不捨呀?”
葉深壓低帽簷,忽然加快了腳步。
陶鹿終於徹底明白過來,追上來, “哦……”她拖長了聲調作怪, “我跟溫醫師道別,葉哥哥你吃醋啦?”
一想到這種可能, 陶鹿就憋不住從心裡湧出來的笑意。她笑聲輕悄, 帶著隱約的得意,拉住葉深袖口, 輕晃著又道:“是不是吃醋了哦?”
葉深頓住腳步, 從帽簷底下瞥了她一眼, 淡聲道:“對不熟悉的人太依賴,是個壞習慣。我只是提醒你。”
陶鹿輕哼一聲,笑道:“我只依賴葉哥哥一個人,也算是習慣麼?”
“你說呢?”
“那……也算是壞習慣麼?”
葉深斂容,淡聲道:“再壞不過了。”
“哦。”陶鹿頓了頓,又笑開了, 仰臉望著他道:“只有壞習慣才叫人上癮。那葉哥哥,你就是我戒不掉的癮吧。”
葉深也沒當真,慢慢走著,隨意道:“你這一套套的話,都是從哪裡學的?”
陶鹿笑道:“這哪裡是學能學會的?分明是情之所至,信手拈來。”
晚風吹過,拂著頤園萬竿翠竹簌簌作響。
葉深走在其間,垂眸望著女孩的笑臉,忽覺像是走在隨著海浪起伏的航船甲板上,感到一陣極為輕微的眩暈。他閉了閉眼睛,再睜開時,目光已經恢復了平時的清明。他淡聲道:“很晚了,我們走快些。”就此結束了上一個話題。
接下來的幾天,陶鹿白天練舞,晚上練花滑,再沒遇到齊珊珊,而陶振華也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