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嶧城,眾人已經瞧見蘭嶧城頭旌旗飄揚,城頭兵士甲冑鮮明,依稀看到城門正上方站著一群人,其中一人身著銀灰色的盔甲,很是顯眼。
“胡將軍,張某已經久候多時了。”剛剛到得城下,城頭上就響起一個爽朗的聲音,“酒菜已經備好,胡將軍若是再晚一些,酒菜只怕都涼了。”
說話之人,正是那身著銀灰色戰甲的將領,年過半百,卻是老當益壯,看上去精神健爍,胡宗茂抬頭看著那人,臉上顯出尷尬之色,知道蔡誠肯定已經早派人先趕到蘭嶧城稟報,大聲道:“張將軍客氣了,多時不見,你看起來氣色還很不錯。”
“老夫氣色不錯,可是胡將軍的氣色看起來不是很好。”城頭上張叔嚴嘆道:“雖然對胡將軍十分思念,可是老夫實在不想這麼快就見到胡將軍。”
胡宗茂當然明白張叔嚴是話中帶話,眼中劃過冷厲之色,神情卻還是十分的尷尬,只能道:“張將軍莫非就讓胡某在城下與你說話?”
張叔嚴哈哈一笑,跟身邊也穿著甲冑的張瀚嘀咕了一句,張瀚拱手下去,不過片刻,嘎嘎之聲響起,蘭嶧城城門緩緩開啟,城門裡面,左右兩派甲士,一個個人高馬大,甲冑鮮亮,長槍短刀,一副肅殺之氣。
張瀚騎著馬,在城門內拱手道:“恭迎胡將軍入城!”
胡宗茂面子上更加難堪,若是換做往日,此時在城門迎接的必然是張叔嚴,如今自己兵敗落魄,張叔嚴並不親自在城門迎接,而是派了自己的兒子,雖然只是場面上的事情,但是張叔嚴明顯已經是將胡宗茂擺在自己之下。
一眾護衛簇擁著胡宗茂進了城,卻見到張叔嚴正在一群部將的簇擁下,正從牆梯緩緩下來,胡宗茂翻身下馬來,張叔嚴緩下牆梯,邊走邊撫著鬍鬚,居高臨下看著胡宗茂,已經問道:“胡將軍,楚歡是不是就在你身後追趕?”
張叔嚴和胡宗茂本就面和心不合,兩人都是瞧對方不上眼,如今胡宗茂落魄過來,張叔嚴自然少不得奚落幾句。
胡宗茂嘆道:“不錯,楚軍已經攻下了賀州城,而且封鎖了前往天山的道路,胡某實在沒有辦法,只能突圍來到金州,雖然戰敗,不過楚歡的鬼蜮伎倆我已經是一清二楚,你我聯手,楚歡絕對打不下金州。”
“賀州城牆厚城高,怎地就被楚歡攻破了?”張叔嚴故作疑惑道:“楚歡到底有多少人馬?胡將軍,你是西北第一守城名將,楚歡區區黃毛孺子,也能破你的城?這真是匪夷所思。”
說話之間,張叔嚴已經從牆梯走下來,在一眾部將的簇擁下,往胡宗茂走過來,他與胡宗茂積怨已久,今日找到機會,那是存心要好好奚落胡宗茂一番,身邊的人越多,當眾奚落胡宗茂,那就讓他發洩的更為痛快舒暢。
第一一一八章 擒王
胡宗茂臉色難看,卻還是儘量剋制自己的情緒,盯著緩緩走過來的張叔嚴道:“如果不是張將軍派去的使者,賀州城只怕也未必能破。”
“使者?”張叔嚴當然明白鬍宗茂指的是什麼,淡淡笑道:“老夫從無派人前往,倒是你派來的何魁,已經將事情的緣由說的清楚,胡將軍,說起來你也是沙場老將,楚歡那等小小的詭計,就能將你欺瞞住?黃玉譚沒有帶上老夫的令信,你怎能就相信他的話?”
胡宗茂向前走了一步,道:“現在已經不是爭論此事的時候,張將軍,楚軍已經尾隨追來,你我還是趕緊商議如何應對追兵吧。”
張叔嚴嘆道:“胡將軍,你沒有守好賀州,卻是連累我金州也要遭受刀兵之禍……!”撫須笑道:“不過你胡將軍也不是庸將,既然與楚歡大戰一場,楚軍現在只怕也已經元氣大傷了吧?他想要攻到蘭嶧城下,還要經過狼牙谷,如果有本事闖過狼牙谷,再商議如何應對也不遲。”
胡宗茂搖了搖頭,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