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某就怕你們一時衝動,陷將軍於危難之中……!”
“嗆”!
大刀出鞘,刀光一閃,姚副將手中大刀的刀鋒已經頂住何魁的咽喉,雙眸殺機濃郁,冷冷道:“你說我們陷將軍於危難之中?有種你他孃的再說一遍!”
“住手!”胡宗茂臉色冷下來,抓住姚副將的手腕子,推了開去,吼道:“姚副將,你好大的膽子,在本將面前也敢動刀動槍?”
姚副將一個激靈,急忙跪下,“將軍,卑職魯莽,請將軍降罪。可是末將一片忠心,將軍為了打這一仗,日夜不眠,殫精竭慮,全軍將士更是誓死效忠將軍,好不容易等到這樣一個好機會,何魁卻是畏首畏尾,瞻前顧後,等到張叔嚴拿下楚歡,到時候一切都晚了。咱們連日苦戰,到最後,都只能是為張叔嚴作嫁衣裳,將軍,您統軍之才,遠勝張叔嚴,張叔嚴若是搶了頭功,他日必然會在將軍面前耀武揚威,將軍能忍,末將等絕不能忍!”
一眾將領紛紛跪下,齊聲道:“將軍,請速做決斷,我等謹遵將令!”
胡宗茂心中此時卻也是矛盾至極,他性情謹慎,凡事都不會輕易冒險,心中也是覺得此時若是開城出兵,似乎也存在著不小的風險,可是看到城外的楚軍大營烈火熊熊,楚軍將士狼狽而逃,丟盔棄甲,哭爹喊娘,如此大好機會若是錯過,日後只怕是要後悔莫及。
最為緊要的是,他與張叔嚴面和心不合,雖然都是出自朱凌嶽麾下,但是互相卻都是瞧不上,如果此番被張叔嚴搶去了頭功,胡宗茂是萬萬接受不了的。
心中正自煎熬掙扎,忽聽得有人道:“將軍,您看……!”
胡宗茂急忙抬頭,卻見到一隊人馬正往城門飛馳而來,姚副將已經吩咐城頭弓箭手準備,眼見得那隊人馬靠近,不過百來人而已,清一色都是騎兵,十幾根火把照耀著,如同一條火蛇遊動過來,當先一名騎兵手裡舉著旗子,旗幟在夜幕下飄揚,藉著火光,已經有人看到,那飄揚的軍旗之上,正是寫著一個龍飛鳳舞的“張”字。
“是金州兵!”有人已經叫起來。
胡宗茂還沒看清楚,城下已經有聲音喊道:“胡將軍,不要射箭,我們是張將軍的部下,胡將軍在嗎?”
胡宗茂身體探出城垛,從城頭俯視下去,沉聲道:“本將在這裡,你們是張將軍的部下?”
從這隊人馬中催出一騎,卻不是兵士裝扮,長袍戴帽,抬起頭,高聲道:“胡將軍,黃玉譚在此,將軍神威,賀州城固若金湯,真是可喜可賀!”
“是黃先生!”胡宗茂舒了口氣,黃玉譚是張叔嚴的幕僚,他既然出現在此,張叔嚴的兵馬自然也是千真萬確到了,高聲問道:“黃先生,張將軍是否已經到了?”
黃玉譚笑道:“胡將軍,我們正午時分,就已經到了,老天相助,今天白天起了大風沙,我們距離楚營不過三十里地,對他們的營地已經是打探的一清二楚,本來白天就要發起攻擊,後來張將軍與眾將商議,等到夜深人靜,楚軍毫無戒備之時,再對他們發起夜襲……!”
“楚營的大火是你們點起來的?”
“正是。”黃玉譚大笑道:“張將軍先派人潛入楚營放火,楚軍大亂,我軍再趁勢出擊,楚軍陣腳大亂,都說楚歡如何了得,今日一見,也不過如此……!”
胡宗茂皺眉問道:“卻不知黃先生不去追敵,來此有何貴幹?”
黃玉譚立刻斂容高聲道:“胡將軍,張將軍讓黃某前來,是要感謝胡將軍信守承諾,楚歡禍亂西北,害死了東方將軍,張將軍於公於私,都要親手拿下楚歡,所以張將軍率兵去追,定是要活捉楚歡,張將軍讓胡將軍守好城池,張將軍抓住楚歡之後,再來向胡將軍道謝!”
胡宗茂哈哈大笑,聲音帶著惱怒:“他讓本將守好城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