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他們自己人放的?”姚副將立刻道:“將軍,楚軍是由三大營和楚歡新徵募的總督禁衛軍組成,禁衛軍或許能夠效忠楚歡,但是三大營卻未必真的對楚歡忠心耿耿,咱們已經打探出楚軍內部已經發生內訌,有不少兵士吵嚷著要撤軍……是不是那些反對楚歡的兵士,趁夜點火?”
胡宗茂搖頭道:“可能性並不多,若說有兵士悄悄逃走,那倒是大有可能,可是縱火燒營,那可是滅族的大罪,普通兵士可沒有這樣的膽量……!”
“你們聽!”旁邊一員將領忽然道:“將軍,那邊……那邊好像有廝殺聲……!”
“不錯,是廝殺聲……!”立刻有人警覺起來,抬手指著那邊,“將軍,您看,楚營大亂,正在廝殺……!”
胡宗茂當然已經看到了。
楚營火光沖天,隨著火勢的蔓延,整個天幕都已經紅彤彤一片,城頭的將士們已經依稀可以看到,在楚營之中,人影閃動,竟果真是在廝殺。
吶喊聲和慘叫聲隨著夜風吹過來,胡宗茂眉頭一展,明白過來,道:“是……是張叔嚴的人馬到了……!”
眾將頓時都反應過來,姚副將立刻道:“將軍英明,一定是金州的援兵到了,哈哈哈哈……張將軍的人馬速度當真不慢,來的真是及時,將軍,你看,楚軍好像抵擋不住,已經潰退……!”
胡宗茂卻是眼角跳動,淡淡道:“張叔嚴真是來得及時……!”
“楚軍疲憊不堪,加上瘟疫和內訌,已經是不堪一擊。”姚副將握起拳頭,興奮道:“看那邊的陣勢,張將軍此番帶來的人馬不在少數……夜襲楚營,嘿嘿,楚歡這次插翅也難飛了。”
楚軍果然是在全線潰退,或許楚軍真的沒有想到,張叔嚴的兵馬竟然來得如此迅速,而且竟在夜間突然發起突襲。
營帳在烈火中燃燒,楚軍猝不及防,亂作一團,這本就是好沒有融合好的一支軍隊,突然遭受到攻擊,已經是方寸大亂,城頭上的守軍分明看到楚軍將士已經開始向東撤退,楚軍兵無鬥志,哭爹喊娘,爭先恐後向東方逃竄。
“將軍,機不可失,咱們不能再等了。”姚副將焦急道:“楚軍全線潰敗,這正是最好的機會,功勞可不能讓張叔嚴他們搶了去。”
“是啊,將軍,快下令吧。”其他將領紛紛勸道:“是咱們將楚軍耗成這樣,如今金州兵卻想撿個大便宜,咱們決不能讓他們搶了功勞去。”
“將軍,只要這一戰擊垮楚歡,將軍之名,定當名揚天下。”姚副將期盼道:“如此大好機會,將軍若是放棄,只怕回頭會後悔,而且到時候傳揚出去,不知好歹的,還以為將軍……!”說到這裡,卻是不敢說下去。
身為一名軍人,最期盼的就是能在沙場上建功立業,只要徵殺立功,少不得加官晉爵,眾將心裡都清楚,守住賀州城固然是功,但是如果能夠擊潰楚歡的主力,甚至活捉楚歡,那麼功勞就更是無與倫比,看到城外金州兵突然夜襲,打的楚軍潰退,眾將熱血沸騰,誰也不想錯過如此立功的大好機會。
胡宗茂喉頭蠕動,看著楚軍將士如同受驚的羊群,正全面向東方潰退,他雙拳也已經握起,眾將勸說聲不絕入耳,一咬牙,正想說什麼,旁邊一人已經閃出,沉聲道:“將軍,守住賀州城,已經是天大功勞,萬不可輕易出城,卑職總覺得這中間有問題。”
說話之人,自然是總不合時宜說話的書記官何魁。
“你覺得楚歡是誘兵之計?”胡宗茂看了何魁一眼,問道。
何魁道:“卑職不敢確定,但是卑職總覺得事情……!”
話聲未落,姚副將已經厲聲道:“何魁,不要總是你覺得,統兵之將,是將軍,不是你何魁,貽誤軍機,你他孃的擔得起嗎?”
何魁冷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