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謹慎小心,細心查證,不可冤屈了好人……!”指著那幾名讀書人手中的信函,冷笑道:“這些偽造的信函,極易辨識,本督很奇怪,你刑部司難道都是一群酒囊飯袋,這些偽造的罪證,竟然被你們當作鐵證,艾宗,你說,是你故意陷害公孫楚,還是你昏聵無能,連這樣偽造的證據都可以輕易欺騙你?”
艾宗只感覺身體發軟,頭昏腦漲,他只覺得呼吸開始有些困難,楚歡雙目如冰,死死盯著他的眼睛,艾宗呼吸急促,勉強道:“這……這都是下面辦差的疏忽……!”
“疏忽?”楚歡冷笑道:“公孫楚是越州知州,難道他的案子還不能讓你小心謹慎,這樣的大案,還能讓部下出現疏忽?本督很懷疑,如此大案,你都可以疏忽,那麼其他的案子,你又會如何對待?刑部司乃是刑獄重司,關乎人命,你的疏忽,就是人命……!”指向刑臺那邊,“你瞧瞧那邊,十四名朝廷官員,曾經都是為國盡忠,就因為你的疏忽,被打成投敵叛國的賣國賊,就要在這裡就地正法,艾宗,你難道還不知罪?”
第九七八章 顏色
艾宗魂飛魄散,看向東方信,東方信上前一步,尚未張口,楚歡已經淡淡道:“東方將軍想說什麼?”
東方信一怔,此時卻發現自己並無什麼可說,誠如楚歡所言,公孫楚所謂的罪證,並不是一個很難拆穿的把戲,刑部司是掌管一道刑獄的衙門,各州縣的案宗還要匯到刑部司來核准,這處衙門之中,少不得刑案經驗豐富的官吏。
稍有些見識的讀書人便能看出信函被瀝油浸泡過,而且能夠推斷出信函書寫的時間,以刑部司官吏辦案的經驗,只要稍加留意,不可能看不出這樣的破綻。
可是這些所謂的“罪證”,竟是被刑部司當做鐵證如山,而且以此為證據,判定包括公孫楚在內的十幾名官員通敵賣國,更是將此報給刑部,刑部批文,下達了誅滅三族的命令。
如果不是楚歡今日略施手段,公孫楚這些人便將成為冤魂。
審理此案的艾宗,毫無疑問要擔負著天大的責任,正如楚歡所問,出現這樣的疏忽,只有兩個可能,要麼就是疏忽懈怠到極致,包括刑部司主事艾宗在內的刑部司官吏都是一群酒囊飯袋,無能至極,而另一種可能,就只能是有人有意陷害公孫楚,無論哪一條,艾宗都已經是在劫難逃。
見得東方信只是握拳,說不出話來,艾宗又將目光轉向董世珍,眼中帶著乞求之色,董世珍也不看他,卻已經拱手向楚歡道:“總督大人,刑部司出現如此重大的疏忽,下官未能詳查,有失職之罪,還請總督大人降罪!”
楚歡搖頭道:“董大人日理萬機,兼顧不到刑部司,也是情有可原,但是艾宗身在其位,尸位素餐,如此昏聵之輩,豈能掌管一道刑獄大事?”沉聲道:“來人,扒了艾宗冠袍,拘押下獄,待本督向朝廷奏明此事,再行處置!”
艾宗尖叫一聲,“你……你敢,你……你不能罷我的官職……!”話一出口,就知道失言,可是既然都說出來,就沒有收回的道理。
楚歡冷笑道:“本督身為西關總督,暫免各司衙門官員的職務,似乎合乎情理,按照常理,本督可以先扒了你的冠袍,請了朝廷旨意,便可以罷了你的官職,但是今日本督不妨告訴你,本督前來赴任之前,蒙聖上皇恩浩蕩,授予便宜行事之權,本督本來還想給你留點顏面,可是現在本督已經改了主意,從現在開始,你再無官身!”
艾宗身體發軟,嘶聲道:“大人,下官……!”
“既然已經不是官身,安敢自稱下官?”楚歡身旁軒轅勝才冷著臉道:“有違禮制,冒充朝廷命官,按罪當斬!”
艾宗臉色蒼白,早已經沒有了先前的得意之態,見得東方信和董世珍都轉過臉不看自己,情知這兩人已經是不會相助,一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