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光一亮,那人竟然也燃起一支火摺子,火光之中,馬仲衡睜大眼睛,終於看清了對方的臉,對方的臉微長,顴骨微高,鼻樑也頗為挺拔,長鬚飄飄,看上去倒有幾分高深莫測的感覺,燈火之下,馬仲衡竟是豁然發現,此人竟然是身著道袍。
方才昏暗之中,只感覺他寬袍飄飄,此時才知道那是一件道袍。
“你……你是道士?”馬仲衡氣息開始弱了下來,身體猛地一震,“天門道……難道……難道你是天門道的人?”
那道士搖了搖頭,“道非道,本不是道,又何來道?”
他這話說的頗有些玄妙,讓人感覺稀裡糊塗,齊王在旁卻是緊張起來,他當然也已經瞧見這人身著道袍,聽馬仲衡提到“天門道”三字,齊王心下一緊,暗想難道真的是天門道的人突然出現,如果是這樣,自己當真是剛脫狼爪,又入虎口,天門道本就是朝廷最大的敵人,官兵和天門道徒,勢弱水火,互相併不留情,自己是秦國的皇子,如果對方果真是天門道的人,他突然出現,目的當然不是為了救下自己,只怕是另有目的。
“是你……!”馬仲衡忽然驚叫一聲,“你……你怎麼在這裡,這……怎麼可能……!”他一臉驚訝之色,竟似乎突然認識道人。
道人淡淡道:“你好像知道我?”
“算卦的……!”馬仲衡強撐著微微坐起一些,“你是那個算卦的……我見過你……!”
道人嘆道:“道士當然算卦,你今天的卦象很不好。”
馬仲衡眼眸中兀自帶著震驚之色,“想不到……原來是你……你到底是什麼人?你……你到底是誰?”
齊王越聽越糊塗。
馬仲衡突然說見過道士,齊王還以為馬仲衡當真認識道人,可是這最後兩句,卻又分明不認識道人,齊王皺起眉頭,一臉疑惑。
“貧道出家之人,雲遊四海,路見不平,有時候就喜歡出手管些閒事。”道人嘆道:“你都要死了,知道又如何?”
馬仲衡口中又是一大口鮮血溢位來,瞳孔漸漸渙散,身材越來越少,“你……你不是齊王的人……也不是太子的人……你……!”他挺直身子,“你是……你是……!”身體猛然一沉,腦袋耷拉下去,便再也沒有了氣息。
見到馬仲衡已經死去,齊王並沒有輕鬆之感,相比起馬仲衡,這名道人更是恐怖,齊王不知道此人是敵是友,如果是敵人,那比馬仲衡要恐怖得多。
……
……
一刀幻四刀,鬼刀幻影,這是田候的必殺之招。
仇如血已經避無可避,他手中還有刀,但是田候四刀,分取仇如血身體四大要害,仇如血無論去救哪一處,其他三處必然是露出破綻。
田候眼眸子已經是精光大盛。
只是在這一刻,田候卻陡然看見,本來已經是陷入絕境的仇如血,那眼睛裡竟然也顯出精光,那光芒四射,帶著異樣的神采。
那種神采,絕不是一個將死之人該有的。
此時仇如血的眼中,應該顯露處來的是絕望、無助、恐懼,絕不是現在這種帶著興奮的神采。
這種情況下,仇如血竟然還是出刀。
這一刀很奇怪,刀的基本用法,砍、撩、削、劈,但是仇如血這一次出刀,卻是刺,就像用劍一樣,斜斜地刺出了一刀。
這一刀刺出的速度並不見得如何迅猛,甚至有一種懶洋洋的感覺,就像是隨手刺出一刀,在田候所經的無數玄奧刀法之中,竟然想不出其中任何一招刀法中有這樣一招。
田候自幼苦學刀法,不但拜了無數的刀法名師學刀,而且自己能夠感悟百刀之長,避百刀之短,從中悟出自己對刀法的真諦來。
沒有千百刀法的洗禮,也不能造就出今日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