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刻有吏員下去,不過片刻功夫,便取來一份案宗,呈給齊王,齊王皺起眉頭,開啟卷宗,上面詳細地描敘了一件強姦殺人案。
“被強姦的婦人,比之兇犯要強壯得多,個頭也高大的多,被殺的是婦人的丈夫,上面說突然出現,與兇犯廝打,被兇犯所殺,可是死者的身高和體型,也遠比兇犯強壯得多,當時那婦人夫婦兩人都在現場,卻被兇犯姦淫殺人,很不合常理,所以下官才讓陳嵐入京。”裘俊篙肅然道:“陳縣令是前天進京,下官本想今天下午與陳嵐研究這件案子……!”
齊王見到案宗果然是大半個月之前呈上來,上面也確實對兇犯和受害者的身體外形進行了詳細的描述,正如裘俊篙所言,其中確實存在嚴重的破綻。
“你說你就是陳嵐,可有證據?”齊王看向跪伏在地上的秋鄠縣縣令。
陳嵐抬起頭,顯然有些錯愕,似乎不明白齊王為何會有此一問,更不明白齊王為何會對他的身份有所懷疑,但是稍微沉吟一下,立刻從懷中取出官印,當下有刑部官差將官印轉呈給齊王,齊王拿在手中看了看,確實是秋鄠縣縣令官印。
官印被官員視為生命,除非罷官免職,否則勢必謹慎保管,看到官印,齊王心中的震驚更是不小,如果說眼前這名官員當真是秋鄠縣的縣令陳嵐,那麼陳果的冤案,又是從何說起?
他將目光定在陳果夫婦身上,不但是陳果夫婦,就是那三名人證,此事也都將頭低垂。
太子一直沒有吭聲,此時終於道:“陳嵐還活著,那麼所謂的殺父之仇,自然是無從談起。”他將目光緩緩移到陳果身上,問道:“你既然是陳嵐之子,為何連自己的父親都不認識,而你的父親也不認識你?”
陳嵐似乎明白什麼,大聲道:“殿下,卑職確實有兩個兒子,長子也確實叫陳果,年紀與此人相仿,可是長相卻並非如此。”
齊王聽得陳嵐這般說,頓時如墜冰窖。
“陳果,抬起頭來!”太子平靜道,聲音雖然平靜,但卻是不怒自威,讓人難以抗拒,陳果禁不住抬起頭,臉上的神色已經是十分的驚恐。
“陳嵐不會不認識自己的兒子,你既然不是陳果,又是何人?”太子凝視著陳果。
便在此時,忽聽得一個聲音道:“監國,此人……此人卑職好像見過。”
眾人循聲看去,刑部眾人都認識,那是刑部郎中鄭階。
今日太子和齊王同時來到刑部觀審,除了出京公幹的刑部官員,在京的刑部主事以及以上刑部官員,都在大堂伺候。
聽鄭階說認識此人,太子“哦”了一聲,鄭階已經從人群中走出來,向太子拱手道:“監國,下官的老家在金陵道,去年是家母六十大壽,家母喜愛看戲,所以家母壽辰當日,下官專門從金陵道請來了戲班子,在家中搭臺子唱戲……!”
眾人都是不解,不知道鄭階怎會說到母親做壽的事情。
太子卻是十分淡定,微微頷首道:“令堂有此愛好,你能在她壽辰之時請來戲班子,也是孝順的人。”
鄭階道:“監國,卑職冒昧,這冒充陳果之人,卑職……卑職似乎就在那次見過,他好像……好像就是戲班子的人。”
太子眉頭一緊,齊王聽得清楚,瞠目結舌。
裘俊篙咳嗽一聲,問道:“鄭大人,你確定自己沒有看錯?你再好好看一看。”
鄭階走上前去,陳果已經低下頭,鄭階伸出手,托起陳果下巴,盯著陳果面孔,陳果表情驚恐,目光閃爍,鄭階仔細看了幾眼,立刻道:“對,是他,就是他,這人是個戲子!”
一時間滿堂轟然,齊王已經起身道:“你可不要看錯了,一個戲子,怎會鳴冤叫屈?”
鄭階指著陳果鼻樑上的一顆小黑痣,“這顆黑痣